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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一上午車累了吧?下來活動活動,裡頭都安排好了,這兒的菜不錯,有你愛吃的獅子頭。」
他派出的前哨,提前十天的吃住都安排得妥當,這裡離金陵近,第一處驛站,前些天更是親自過來試菜。
不可謂不盡心,虞莜心下挺感動,不過她現在不敢動,只好揭起大氅一角給他看,抱歉道:
「敞奴怕生,我這會兒一動,它又該折騰了,中午這頓我就在車裡用吧,你們自便。」
車內醺暖,香衣輕拂帶起一陣甘甜氣息,秦昶喉結滑動一下,裡頭的貓兒抬頭沖他哈了一聲,抱怨這人攪它的清淨。
秦昶心裡酸溜溜的,暗罵一聲小畜生,享了他的好處還敢作怪,帶著一點好奇,沉吟問道:
「敞……奴,哪個敞?」
虞莜瞧出他那點兒彆扭心思,「為人敞亮的敞。」
秦昶默默從車裡出來,臉有點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貓跟我同名——小磨人精,沒你這麼羞辱人的!
送親隊數十輛車,其中一半以上裝得是熙沅公主的嫁妝,另有隨侍、護衛百餘人,一百零八名烏衣衛一個不缺,全跟來了。
再有北齊的迎親使團,共計近千人,尋常驛站肯定應付不來,好在玄天衛慣於野外行軍,就地紮營輪流用飯,這就要花去快兩個時辰。
秦昶本是為照顧虞莜,不令她太早體驗遠行之苦,誰知小磨人精倒不領情,下午開拔時便吩咐帶隊的章曠,改為早晚兩歇。
誰想才到申時,虞莜便命人傳話,今日不走了。
燦爛驕陽越過樹梢照射而來,秦昶騎在馬上微微眯起眼,「才走了一個時辰,她這是想今夜歇在野外?」
來的是徐騁,眉宇間兩分似笑非笑,語氣客套中帶著不容置喙,「公主的吩咐,太子爺還請照做。」
說罷,打馬回了隊伍中段。
白南勒著馬韁,回頭瞅那人的背影,納悶道:「太子爺,公主怎麼還沒攆了他?」
公主遠嫁,隨侍的宮人照說都得跟著,不過虞莜特意命梅染召集眾人詢問意願,畢竟這一走,此生便要遠離故土家人,有不願去的大可不必勉強。
有那高堂健在的宮人便提出留下,反倒是烏衣衛的兒郎們個個踴躍,只因若說這天底下最好掙軍功的去處,非北齊莫屬。
秦昶也未想到,徐騁懷著那樣齷齪的心思,虞莜竟還把他留在身邊,降為副職的懲罰不痛不癢,叫他覺著幾分氣悶,吩咐白南一聲:
「叫幾個人盯緊他,日夜不得鬆懈。」
白南琢磨,太子爺不會又要下黑手吧,這一路上有的是荒郊野嶺,隨便找個地兒把人做了,一了百了,連忙大聲應是,跑去跟章曠要幾個好手。
路子真在旁覷著太子鐵青的臉色,感嘆他也不容易,遞了個話頭,「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秦昶一笑,「子真有話但說無妨。」
北齊諸臣眼中,這位曾經十年為質的太子性情堅韌,禮賢下士,待臣子和煦親厚,入軍營勇毅果敢,比原先的東宮更具明君之相,更有廣義帝當年的風範,深得人心。
唯獨路子真這一個來月身在南康,所聞所見的太子,唔……似乎跟眾人想得不大一樣。
「臣虛長几歲,有幾句過來人的經驗之談,讓太子見笑了。」
路子真年近三旬,家中孩兒最大的都已滿十歲,語重心長道:「為人夫者,與為君是一個道理,身為一家之主須得豎立威信,常言道治大國如烹小鮮,其實小如一家,妻妾兒女那也跟小魚小蝦一樣脆弱無依,全指著家主才有安穩日子過。」
他儘量讓勸誡的話聽上去順耳些,「臣的意思是,太子對熙沅殿下極為用心,大小諸事都替她思慮周全,但對女子過分遷就,須防日後恃寵而驕,於家不宜。豈非一片好心反成就壞事?咳,太子您說……是不是?」
秦昶垂目靜聽,雖不贊同這番言辭,為著體現明君氣度,反駁得很是溫和。
「子真言之有理,不過公主畢竟不比咱們這些男子,長途跋涉路途艱辛,她生來沒受過這樣的罪,孤既娶她為妻,自當善待有加,南北兩地差異甚大,她要適應也不是一日兩日,沒必要剛一上路就急著立威,反倒易令人心生變。」
這話要換成他一貫的說法便是:好不容易娶來的,半路氣跑了你賠得起麼?
路子真感佩太子宅心仁厚之餘,心中暗嘆:太子這趟娶回來一位祖宗。
秦昶這廂剛替虞莜辯解完,紮營時到後面去找虞莜,見到眼前這幕,先前的大度全都飛到九霄雲外。
第23章流民
「走吧,不必管他們。」
還有一個多時辰太陽才落山,這會兒日頭剛好,不曬又暖和。
虞莜下令提早歇下,倒不光為坐了一天車,想下來松泛松泛,主要敞奴平常在瓊華殿自在慣了,突然被圈在狹小車廂一整日,再不放放風,更該蔫巴了。
再有鸚哥雖沒敞奴那麼嬌氣,也不能指著好欺負,就一直裝黑糊弄它,命丹朱把鳥籠子掛到樹上去,讓它感受一番山林風野,自己則抱著貓兒,沿著山花爛漫的小道信步朝坡頂行去。
此地離金陵不足百里,高處可見滔滔淮水向東奔流,虞莜曾來過幾次,是個觀日落的好去處。
前世她並不是整日待在宮室中的金絲雀,南康東西縱長千里之地,幾乎一一踏遍,車馬勞頓對她來說,倒也算不得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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