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第1页)
请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你提早命人紮營,就為了溜貓溜鳥?」
秦昶找到她時,人正坐在一塊大青石上,拿著根長草逗貓,紅裙長擺鋪灑在青草地上,紅綠相映,妍麗得讓人挪不開眼。
心頭的氣不知不覺就消了大半,只余無奈。
虞莜把長草扔給敞奴自己玩,直起腰撐在身後,迎著夕陽睫羽輕斂,白玉無暇的臉龐仿佛渡了層金光。
秦昶盯著她額角柔軟的碎發,很想伸手過去替她拂開,聽她敷衍應聲:
「是啊。」
「驛站雖比不得皇宮,好歹有瓦遮頭,你今兒晚上打算睡在這荒地里。」秦昶忍不住嚇唬她,「萬一夜裡有狼。」
「不是有你這狼祖宗在麼。」
虞莜杏眸微抬,眼底盈著些許笑意,「我睡車上就行,這一路又不是處處都有驛站,遲早的。」
合著就他一人瞎操心了,秦昶挑眉,「你若想沐浴恐有不便,我讓人找水去了,不過這附近沒什麼大河,只能找些小溪流,水質可比不得你用慣的玉山泉。」
虞莜勾唇顯出兩個嬌俏梨渦,指著不遠處青山密林間,隱露黃檐一角,「那邊是青峰寺,他們有口不錯的溫泉眼,待會兒看完日落就過去,這裡的齋菜做得也好。」
「敢情你這趟是出來玩的?」秦昶明明已被勾得心癢,也想去泡溫泉,另一邊,責任又令他難於取捨,好聲好氣勸說:
「慶州那邊今冬早雪,路上行程耽擱得久,往北越難走。」
原本由金陵至洛陽,可由淮水乘船向西到唐州,折而向北,再走半月余可抵洛陽,近六成水路,雖說腳程慢,好處是不累。
制定好的行程送到瓊華殿,遭到她毫不猶豫的拒絕,堅決不同意坐船,非要費勁勞神走6路。
「就是越往前越冷,才要走慢點啊。」虞莜慢吞吞說道:「南康的太陽,曬一天少一天。」
秦昶:「……」
說到這份兒上了,他還能逼她怎麼著?
接下來,每天日上三竿才拔營,往往晌午過後便歇下,行程十停方走得三四停,竟是比水路耗時還長。
每日歇得多走得少,虞莜精神好得很,隨行的車夫、兵將們,卻因行程拖得過久而顯出疲態。
秦昶從有心放任,到每日晨昏三催四請,比伺候祖宗還勞神費力,虞莜充耳不聞,又回到從前的態度——根本不拿正眼看他。
倒不是不想慣著她,關鍵是前哨來報,慶州暴雪成災,流離失所的災民沿路乞討,已經快到陳州,正跟他們的行程迎面撞上。
慶州往前便是兩國交界的固寧關,按原計劃大約二十天左右抵達,依眼下的腳程,最少要一個半月以後。
倒是恰好錯開慶州災情動亂,亦算僥倖,但沿路流民時有暴動,接下來的路並不太平。
這日抵達陳州南安郡,驛站在城郊,有衣衫襤褸的流民在周圍探頭探腦,郡守馮成帶了民兵驅趕開人群,迎上隊伍時,大冷的天急出一頭熱汗。
與熙沅公主見禮後,馮郡守訴苦連連,城裡已被災民擠滿,每日施粥放糧應接不睱,連自家儲備過冬的食物都填進去了,亦是杯水車薪。
虞莜閒閒問了句,「朝廷賑災的糧還沒運到?」
「就是啊。下官十日前就給金陵遞了摺子,照理說該來了……」
馮郡守大吐苦水,知道熙沅公主在朝堂說得上話,日夜盼著送親隊到來,誰想日子一遲再遲,今日總算來了,當即像抓到救命稻草。
誰想公主問完後再無下文,微提裙擺踏進驛站,馮成在後追著,還要再說,秦昶抱臂打他邊上經過,眼神兒都未賞他一個。
馮成猛然間意會,如今熙沅公主已經嫁到北齊,應當應份,都無權再插手南康國事,只覺一陣悲從中來,深感無力。
虞莜進門腳下忽地頓住,回身時一個不留神,額角好似撞到崖石,「咚」的一聲,疼得眼淚都下來了。
秦昶捂著下頜悶哼一聲,險些咬到舌頭,瞧見小磨人精淚花漣漣的模樣。
「我看看……」
他手伸過去一把撈住她後脖子,拿開捂在額頭的手。
「嘖……紅了,疼不疼啊?你怎麼走路還倒退呢?」
虞莜後仰想要避開他,被掐住後頸一時挪動不得,感覺自己跟敞奴似的被人拿住了要害,氣得一腳踩在他腳上。
「過不過分啊你,撞了人倒先告狀,你說疼不疼?」
疼,當然疼,秦昶下巴覺出一絲火辣辣,想不出她這麼嬌滴滴的小娘子,頭怎麼那麼硬呢。
「對不住,對不住,是我沒長眼行了吧。」
他連聲賠罪,撫在額上的拇指一划,在她圓潤殷紅的眼角抹過,揩去那滴淚。
指尖突如其來的觸感柔滑至極,他這才驚覺,好像他們從未有過這樣的親近,她的皮膚比最上等的絲綢還細膩,微涼的淚水從指頭一直潤進心田。
秦昶兩隻手捧著她的臉,感覺像捧住了世間最瑰麗的至寶,心尖顫了顫。
虞莜難得地愣了神,她身邊雖不乏追隨者,但與男子這般親密接觸尚屬次,濃烈的陽剛氣息襲在鼻端,在那雙琥珀色妖異的眸子注視下,熱意驀地騰上臉頰。
失神了兩三個呼吸的功夫,這才抵著他的胸膛把人推開。
「放開我,你這……」
登徒子幾字到了口邊,反應過來不久就要與他結為夫妻,沮喪地扁了扁嘴,這人就是記仇,不就上次占了他丁點兒小便宜,這麼急著討回來。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
请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