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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为敌国少年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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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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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西域來的金剛石,據說番邦人以此為信物締結婚約,象徵永恆不變。」

秦昶一邊說,牽起她的右手,溫軟柔滑觸之如綿,指尖白皙纖長,手背上還有細細的小窩。

心頭莫名悸動,他下意識輕叩牙關,按捺住想放在嘴邊咬一口的衝動,取過戒指,替她戴在無名指上。

第22章離開

「敞……奴,哪個敞?」

永隆元年,深秋十月。

熙沅公主出嫁,十里紅妝,送親隊浩浩蕩蕩出城,金陵萬人空巷,無數世家兒郎揮淚送別,哭聲震天。

寬大的金帷赤纓婚車由四匹高頭駿馬拉駕,一雙纖纖素手掀開窗簾,虞莜探出頭來彎唇嬉笑。

「本宮走了,大伙兒可別想我喲。」

今日最志得意滿的當屬秦昶,他騎行隨在車旁,只覺十年為質生涯中所有的憋屈,都在今日找回場子。

虞莜抬眸瞥他一眼,鬆了帘子坐回去,唇邊的笑意已斂得一乾二淨。

梅染頗為感慨,「世道人心炎涼至此……」

她先前還不理解公主為何一意遠嫁,如今才懂,什麼叫人走茶涼。

竹青接話道:「沒錯,那些人也太過分了,公主這都還沒拜堂成親呢,就弄個陪嫁出來,多膈應啊!」

剛才虞莜掀簾一瞥間,恰好在送行的人群中看見黎少卿家的二娘子,盯著秦昶的眼神分明帶了幾分情真意切。

黎瑤瑤便是耿中丞等人提議,給她做陪嫁的人。

她倒是記得,前世太常寺少卿黎同冶在朝堂受杜相打壓,是最早被貶官罷職的四品大員,後來便舉家投奔了北齊。

早在秦昶還在金陵為質時,黎瑤瑤便傾心於他。

「耿大人是幹大事的人……」梅染沒好氣一哂,「哪裡在意女子婚嫁這等小事,說塞人就塞人,敢情不是他家後宅不寧。」

看來耿賢禮已經意識到北齊的威脅,比前世他們得知廣義帝病危的消息,早了近兩年的時間。

眼下她忽然對國家大事不再熱衷,一干老臣只得退居求其次,讓黎少卿的女兒跟她入東宮,若得個太子側妃的名分,有這樣一個人在她身邊,是提點、敲打,還是維持關係?便不得而知了。

「幸得昶太子人品正派,聽到消息當場就拒絕了……」

梅染就知道,她們公主看人從來不會錯,輕聲喟嘆,「嫁遠些也好,女子春華苦短,那些朝堂大事,自有大人們操心勞神,咱們小娘子,過好自己的小日子才要緊。」

公主得先帝爺器重,那些老臣便也因此對她另眼相待,如今先帝爺走了,公主再鞠躬盡瘁,也不可能讓她一個女子登基為帝,反而因此招人忌憚,何苦呢。

「姑姑說得沒錯。」

虞莜輕聲應道,馬車行至城門,隔著車簾望向巍峨城牆,前世魂靈所見一幕,那如人間地獄般的哭喊聲,似乎與耳邊熱鬧的送別交相輝映。

重生至今,終於如願以償遠離故土,她心頭升起淡淡惆悵,覺出幾分對前路的茫然。

或許要三到五年,才能等到皇兄自食其果的報應,她不會為這個目標心懷愧疚,卻也不會主動去做點什麼,促成它提前到來。

說她心灰意懶也好,抱著一份放任自流,此生不再替父兄擔起兼濟天下的重任,只想逍遙自在,安逸度日。

這輛婚車專為遠行特製,車身厚重保暖,防止顛簸,車廂分了內外兩間,比尋常人家的堂屋還大,內里裝飾奢華,三面環榻中置小几,到了夜晚可放平成一張寬大臥榻。

前面放置一架石榴花葉插屏,背面是燒水煮茶的爐子和炭盆,外間則是侍女們平日聽命之處。

車廂在不打眼的地方皆做了暗櫃,用來放置氈褥、茶點、香藥等常用物件,可最大限度保證一路上的舒適性。

即便錯過宿頭,也可免去在荒郊野嶺紮營之苦,這駕馬車,便是虞莜之後一個多月的閨房。

隊伍出了城,車外逐漸安靜下來,官道平坦,絲毫不覺顛簸,連軲轆聲都被隔絕得輕不可聞。

梅染和竹青服侍公主褪下繁複禮服,換了身舒適又保暖的百子榴花緞袍,覆一件貂絨里襯的鶴氅。

虞莜整個人裹在毛茸茸的皮子裡,只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近時休養得當,肌膚愈發晶瑩剔透,白裡透紅,粉嫩得像初秋的菱角,熟得剛剛好,咬一口清甜爽脆。

她懶洋洋半伏在軟榻上,看竹青和小丫頭翻花繩,梅染前段日子忙著收拾嫁妝,今日上路也終於得出空閒,在旁一邊點茶,一邊和公主有一搭沒一搭說著閒話兒。

不多時,外間的丹朱探個腦袋進來,「公主,敞奴鬧得緊。」

丹朱是瓊華殿除了竹青最輕閒的一個,每日只負責照看一貓一鳥兩個小祖宗,今次出遠門,鸚哥倒好辦,籠子外黑布一罩,它自便在里安靜睡覺,貓兒卻比人金貴,甫一換地兒極其不安,平日最愛的小魚乾都不香了。

「來,讓它到我這兒來。」虞莜趕緊坐直了。

丹朱抱著敞奴進來,小東西蔫頭耷腦,腦袋直往人懷裡縮,口中嗚嗚哼唧,委屈得不行。

虞莜掀開大氅一角,貓兒立刻拱進去,身子蜷成團,下巴擱在她腳踝上,嗚咽了幾聲,被最熟悉的味道包圍著,總算安下心來。

它是舒坦了,中午到了驛站,公主遲遲不下車,秦昶只得親自過來延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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