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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忽而傳來墨琴的冷笑,他又道:「鈴蘭,你加入四時會以來,從未殺過人。大夥都有過不少調侃,說你是朝廷派來的探子。」
鈴蘭一怔。
墨琴說話的語氣似假似真,說不清認真還是玩笑,這讓她打起十二分警惕
她站在流淌紅淚的喜燭旁邊,輝煌燭火投映在場所有人的影子,墨琴高大的影子漸漸朝她逼近,宛如鬼魅般。
登時後背直冒冷汗,抑制住嘴唇的顫抖,否認道:「我怎會是探子。」
「我想也不是,鈴蘭只膽小暈血,也沒人教過你怎麼殺人。」墨琴陰惻惻道。
鈴蘭放下懸著的心,或許沒有覺察到她的身份。
她點了點頭,忙轉移話題:「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快些離開,等下官府的人上門,我們恐怕也走不掉了。」
墨琴默了片刻,站在她前面發呆,忽而開口:「古有雲,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而這裡一日為父,也可以終生為師。」
鈴蘭警惕起來。
墨琴伸手把劍遞給鈴蘭,開了口:「不會殺人,為父教你殺。婚之夜,殺夫證道如何?」
「什麼?」
鈴蘭一瞬間嚇丟了魂,退身作推阻,「不必不必,我怎能搶您的人頭。」
墨琴沒打算就此放過,扯過她的袖子,把手中的劍柄遞過去,冷道:「拿著。」
他手背與指縫間的血尚未擦乾,刀尖朝地,血液順著刀鋒滑落,在她腳邊不遠處綻放紅花。
那柄劍晃動在眼前,鈴蘭懵了,膝蓋以下軟得快失去知覺。
她擺爛地想著,要不裝暈算了。大不了醒來後繼續背鍋,變成一夜將高家滅門的兇手。
鈴蘭正要回撤猶豫的手,卻看到劍柄被第三人奪了去。
偏目一瞧,奪劍的那雙手扭過劍尖,慢慢刺向高永心臟。
更令鈴蘭難以置信的是,奪走劍柄之人,竟是已經重傷在地的高永——
他用劍強行貫穿了他自己的心房。
「你。。。。你這是做什麼?」鈴蘭瞠目結舌,身子往後退。
墨琴插言:「替你掩護。四時會裡的探子,可不只有你一個。」
高永趴在地上,慘烈地一笑,「千算萬算,想不到鈴蘭是。。。。。。。。」
鈴蘭詫異道:「你也是。。。。。。?」
「他不是。」剛才沉默的溫憐生忽而開口,「你是郭貴妃的人,他是皇上的人。」
「這有何不同?」鈴蘭聽得迷惘。
安寧司隸屬朝廷,成員都有朝廷的編制,朝廷的人都該是皇上的人。可聽這話的意思,似乎並非如此。
溫憐生解釋:「貴妃和皇上不是一條心,他們無論在宮內還是朝中都各自為政。你所在的安寧司屬於貴妃,而他所在的長平司屬於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