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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共享日记(第2页)

2ooo年12月14日……星期四……阴

年底了,各种常规活动都搬上了日程,一年一度的纪念主席诞辰的越野赛跑又开始报名了,时间暂定在22号,也就是下周五。除了前两年必拿名次的尚小庆和尤友玲,其他人都兴趣缺缺。单凌云作为体育委员,早把自己的名字报上去凑数,可还是达不到每班最低参赛人数,他只得到处“抓壮丁”

。班委自是跑不掉的,他向艺婷和我游说:“报个名呗,支持一下兄弟工作!”

“真跑不了,你看我们这身子骨,就不是跑步的材料!”

我和艺婷一齐推托。

“去年不都跑过的吗?今年卖兄弟个面子,咱们什么关系,帮个忙呗!”

单凌云拿私人感情继续央求。

“就是去年跑过了才知道真是累啊!这种事有过一次体验就够了,你找找班头或者生活委员啥的看看。”

我继续推拉。

“班头已经报了,人数还是不够。这样,我把你俩都写上去,到时候跑不跑完全程你们随意哈!就这样说定了!”

他怕我们反悔,说完没等我们答复就赶紧跑开了。

还没来得及为应这个苦差事愁,东霞和霍江的两大包生日糖就转移了我们的注意力。在数学课的随堂考试途中,我们这三排撕糖纸袋的声响也足以奏一曲交响乐了。东霞想悄默声地过生日的愿望没有实现,宿舍女生们有人记得她的生日,送给她两支康乃馨——一支粉色一支淡黄。她虽嘴上说随便过过,但收到女人们送的花还是很开心,脸已笑成了一朵花。一朵什么花?一朵月季花!常见、有刺,但也明艳动人。她虽不同于奚萍淡淡、静谧如白兰的美,但也是漂亮的,泼辣中带着温柔。唉!口是心非的女人啊!

莫凌波还我日记本的时候,被艺婷看见,于是她也提出要看。接着霍江也争着看,乐为、施莱特也都吵吵着要看。我见事态扩大化,有失控的趋势,赶紧趁乱申明:要看的人太多、顾不过来,干脆谁都不给看了,然后私下跟艺婷许诺:等会避开其他人,单独只给她一个人看。获得特许的艺婷眼神坚定地冲我点点头,似乎在说:“你的信任,我懂!”

2ooo年12月15日……星期五……晴

拿着新的日记本写东西感觉就是不一样,这是东霞送我的生日礼物,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用新本子记好消息:昨天的数学随堂考,我得了满分15o分。印象中,从上高中以来,我的数学已经好久没拿过这个分数了。虽然这次卷子很简单,得高分的人也很多,但对我来说却似乎很有意义。这会是个转折点吗?给自己点心理暗示,会对我起作用吗?自打看过些心理学的书后,我就想用些心理学的手段“操控”

自己,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用。

又是星期五了,似乎星期五应该有点什么特别——不只是体育课,但一切都极其平常。我似乎在等待什么,又害怕等待的真的到来。

乐为见我在写日记,又想起看我日记的事,便凑了过来要看。我支吾着说之前的日记本写完了,已经带回去了。他看了眼崭新的日记本上潦草的几行字说:“哟,才早上就‘平常’,那到晚上了怎么办啊?还不知道该生什么?!就算‘平常’,也可以在平常中体会不平常啊。再说,感悟平常也挺不错的。”

唉!乐为这厮,与人混熟了,嘴也是够絮叨的。

艺婷不知什么时候也交了个笔友,她笔友的来信和“四眼”

的信一样,自然而然地在我和东霞间传阅。看笔友的信和之前小学初中同学的信感觉不太一样,他们看待世界的角度和他们眼里的世界好像和我们接触的这个世界有些许差别。不知他们在描述中掺了多少水分,加了多少滤镜,但终究成为了我们了解这个世界的又一个途径。于是,我也试着给英语报上的咨询站写信,不知是否会有回音。

霍江见我在写信,就说要看,我没给,只给他看了看信封,他便失去了兴趣,转头他又想起看日记的事来。唉!这个“梗”

真是过不去了,着实让我体会到了什么叫: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拗不过他的请求,我只好承诺高考后,把几本日记都给他看,并加码:只要他乐意,我还可以给他解释。其实一切到那个各自离散的时候便都无所畏了。一招缓兵之计看来似乎起了作用。他笑了笑,这笑对于他而言算是大笑了,但给人感觉还是清清淡淡的,像淡淡的郁金香,纯而甜,又像飘出的龙井茶香,浓郁又清冽。

他笑着说:“我可等不到那个时候。”

没听懂他的话什么意思,可一比较,我却听出了我用尽心思的丑恶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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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后,与霍江在南方某个都市巧遇。他跑物流,女友帮人看店打零工,他们合租在一个逼仄的小屋里,锅碗瓢盆倒也齐全温馨。身材高大的霍江蜷缩在一平米见方不到的餐桌后看起来有些憋屈,不若坐在驾驶室开着大卡车带我们遥望海滩、红树林时那般舒展。他熟悉的淡淡的微笑多了轻松俏皮,那承载笑容的脸也多了黝黑。女友熟练地操持家务,招呼到访的朋友,可名字并不叫什么雯雯,于是我也不敢多说多问。

后来,陶然告诉我,由于受“读书无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