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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都很难办。
女孩子们都不小了,顾大太太此行是抱着挑女婿的目的,曹家的儿郎她虽不放在心上,来往的宾客里怕是有好的,顾大太太怎肯错过。
不行,绝对不能让赵寻宁坏了自家姑娘的姻缘。
顾大太太的眉峰紧紧蹙起。
顾瞟好容易听明白这一层意思,立刻尖声叫起来,“母亲,一定不能让她去!”
不能是不能,可是找什么借口呢?要一个合情合理又不被人看出端倪的说辞,还真是不容易呢。
顾大太太的头又痛起来。
赴宴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女孩子们个个都打扮得焕然一新,顾大太太也尽力拾掇齐整,她年华已逝,不需要靠美貌惑人,可是当家大妇的气势必不可少。
顾大太太查验再三,确保诸事都已归置好,才走到儿子房中,“你今天真不去?”
顾明勇闷闷地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头,瓮声瓮气说道:“我有点伤风,懒怠动弹,母亲代我向曹家致歉就行了。”
顾大太太叹一口气。
她这儿子已经一月不怎么出门了,不是说伤风,就是身子不爽,这些天来一直深居简出,竞日窝缩着,连院子都很少去。
顾大太太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这并非身病,乃是心病,但究竟是谁让一向爽朗的儿子得了心病呢?
她有些猜疑是因为赵寻宁的缘故——顾明勇自那日找她劝说无果后,就一直是这副意气消沉的模样,与平时迥异。
可顾大太太实在不愿往这方面想,不管怎么样,一个男人肯为了女人伤神,多半有着更深层次的涵义。
她实在不愿自家好端端的儿子同那个女人有所牵扯。
因而顾大太太只说道:“既如此,你在家好好休养,无事就不必出去了。”
赴宴
顾明勇嗯了一声,仍旧将头缩回被子里。
顾大太太叹息着离去,临走还听到她吩咐玉兰,“跟姑娘们说一声,马车已备好,准备出门了。”
顾明勇在床上躺了半个时辰,只觉心气翻涌得厉害,始终睡不下去,索性披衣起身,换了一身整洁装束——他与曹家兄弟交情不错,这样大的喜事,若不去贺一贺,实在说不出去。
何况堂堂丈夫,若因冒犯了一个女子就郁郁寡欢,那未免太没有男子气了。虽说在曹家可能有撞见赵寻宁的风险,然则男女不同席,想来也用不着惧怕。
顾明勇这般想着,慢慢走出院子,脚步却一路逡巡,来到赵寻宁院前——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怎么回事,好像双脚不听自己使唤似的。
他本以为赵寻宁这会子理应去曹家了,谁知才一过来,就听到半夏尖利的质问:“太太不是说马上派车回来接我们小姐吗,这都半个多时辰了,怎么还不见人来?”
张妈妈鼻尖冒汗,赔笑道:“今日街上人来人往,恐怕耽搁了些时候,姑娘且耐着性子等等。”
半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少诳我,我看是你们顾家存心敷衍罢哩。”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张妈妈暗暗叫苦。可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她得了表小姐的赏银,又不好与半夏分证。
顾明勇听了片刻,不禁皱起眉头。
曹家与顾家相距不远,来去也不过半个时辰,再说……他们顾家几时连车子都不够用了?
他遂问身边的剑哥儿,“这是怎么回事,赵姑娘怎么没跟她们一齐去?”
剑哥儿低声说道:“是太太说的,家里的马车淋雨淋坏了,下剩的几辆好的,坐不下那许多人,所以让姑娘们先去,回头再来接表小姐。”
顾明勇听了,心下便如明镜一样,同时暗暗为顾大太太气恼:他母亲还是这般,与小姑娘置什么气,还使出这么拙劣的手段,平白显得心胸狭隘。
那两人还在争执,忽见赵寻宁袅袅出来,一手倚在门框上,静静说道:“半夏,别吵了,再等等吧,实在不来也就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