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第1页)
“你耐烦去查查。”
本沫请求道。
“年底了我事多,你只别信他。”
本红说。
“若是他把钱挥霍无度或者全给了别人,那也是死不足惜!”
最后本唯说道。
本沫一声叹息,感受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凄凉,不知何时母亲坐在她身边,本沫一惊转头问:“咩,不知道爸爸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总担心,我刚跟姐姐们说了。”
云秀激动的从凳子上跳起来,像是出卖了她似的,用恶狠的目光盯着本沫,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骂道:“哎呀你这神经脑膜炎,早不该跟你说,你爸爸不肯姐姐们知道,就怕她们一个个都来质问他。”
“你也是,你没想过爸爸告诉了你,实际上就是要通过你的口告诉我们,这就是他的目的。再者姐姐们不该知道吗,现在她们知道了,没一个为爸爸担心的,你还蒙在鼓里。”
云秀听了,锋芒的目光慢慢柔化了,呆呆的看着本沫,继而又说:“你爸爸不该说这话吓人。”
说着生气地走出烤火房。
人了事了缘尽鹦鹉指
转眼已到正月初三,赵书记九十二岁寿辰,荣芝已不像先前大操大办,只请自家姊妹,大厅摆了两桌围。本沫先住在家里的了,而后本华、本红、本君带着子女依次来了。
在姐姐们来之前,本沫特意装扮了,着雾霾蓝大衣,牛仔裤,黑色矮帮长筒靴。这些都是姐姐给的,这是她认为最体面的穿着,照旧披着发,头顶黑色毛呢盆帽,她戴着帽子只不过是遮盖一头白发。她穿戴整齐先去院外晒衣物。
一时三辆轿车缓缓从她身边穿过,径直开到大院里,从车里出来的依次是二姑赵明慧及她四个女儿:李雁、李汐、李萍、李水,与三姑赵敏慧及两女儿蕙子晴子,本沫心里咯噔一下:“她们来了!”
从儿时开始她就害怕见到她们,现在就更害怕了。
她故强装自己冷静,抬起头慢慢走过去,还隔着一段距离,大大方方喊了姑姑和表姐们。众姐妹散落在院子里,所有目光在一瞬间都向她靠拢。
离她最近的大表姐李雁,李雁是诸多姊妹最大的,仙鹤长腿,脸更消瘦,相比她姊妹性情更温和。李雁用疑惑的惊奇的眼光看着本沫,出于礼貌,本沫停下脚步也看着她,她的眼里写着不认识,脸上写着不可思议。
李雁始终没有从本沫脸上挪开看得出神,越发好奇,众姊妹都在,可唯独她的脸上透着一副清奇,好似一朵幽蓝的花,较从前相比,气质简直是天壤之别。
但有一点没变,她眼睛里孤伶的,不知所错的看人神色不变,从院外走到院里,她除了叫了人,便低着头一声不吭往里走,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的慌张样子。
本沫被看得羞了脸,怯怯地往回走,原本她怯弱、胆小、罕言寡语,见了各表姊妹又碍口识羞,她惊慌失措犹如一只曝光并受了惊迫的老鼠,急于躲进暗黑处,若是现在有人捉拿她,她会惊恐得跳起来。
偏这时最小仙鹤长腿的妹妹李水跳出来,凑近她的脸说:“沫姐,怎个偏你越长越变,气质大不同了。”
她的心已是惊破了,但表面依然保持着神色不惊,她头向一边倾斜勉强地笑笑,她抬头看离大门仅几步之遥,仍径直向门走去,离门越近她越急迫。
偏二姑又抢站她前面并且张开手臂迎她,粗喉大嗓说:“呀,我家侄女大变样,越是漂亮了。”
说着便将她抱住。
她知道二姑是怀着喜悦的心情抱着她,但她认为这一切都是多余的,她太胆怯了,不敢亲近任何人。
此时她像被捉拿住老鼠急于挣脱出去,满脸的笑意瞬间僵住,一边走一边挣脱她的臂膀,抢步要去屋里。
众姐妹鄙夷看着她,她那不解风情,刻意保持距离的古怪的神色令人不解,似乎还透着一股不搭理任何人的盛凌之气,又显出了儿时她那招人嫌弃的样儿。
本沫从姑姑怀里挣脱出去,不看路,不看人,只管低头猛闯,差点撞到本红身上,反被本红叫住,厉声骂道:“你这慌什么!鸟惊鼠窜的样!”
本沫见三个姐姐走出来,又想到上次她们说的话,自卑感又袭来,站立难安。
本红突然又扭头看了她一眼,说道:“工作不去工作,总在娘家躲懒,不去赚钱只有是受苦挨饿的份,连两个孩子也跟着受苦,看你这身衣裳,这么大了,如今还只能捡我剩的穿,看你脸红么。”
此时本沫怔怔的站在那,她看了看姐姐们,她们三个像是说好的,清一色米色调,本华上衣是狐狸毛短款皮草,下身呢绒长裤和一色的皮鞋。本红上身是卡其色撞紫色亮面羽绒服,小脚裤及限量高帮白鞋。本君紫貂帽领大风衣,高跟鞋。
三人皆相同的面相:满面红光,举手投足间尽显飒爽风姿,与众姐妹隽言妙语,连爽朗的音色都相同。
她看了看自己,从上到下透着寒素,与她脸上阴沉、清冷气极为相衬,她有些格格不入,心中总有一种凄凉之感,正要往里走,又听大姐严厉道:
“看看你这装样,带个黑帽子更显得阴沉,疏懒愚钝,怪里怪气,再不改变自己,不要与我们站在一起,嫌丢人!你们没看见她刚回来的样子,犹如逃荒回来的。”
本沫刚受了褒意,如此便成了反讽,刚刚众人眼里发出奇特的光忽然转变了,四面八方都发出怪声,大家又转过脸看着她。
离她较近的表姐李汐眼睛上下扫射了几次,莞尔微笑中流露出讥诮,仿佛盯住了乞丐一样,笑道:“她原该如此的,不就是这样么!”
说着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