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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莲花被迫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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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第1页)

牧聽舟:「……」

樂浮霽臉上浮現著笑意,飛身急沖了上去,在距離起碼還有兩臂之遠時便停了下來,他看上去緊張地有些手足無措,但還是先老老實實地行了一個標準的道禮:「聿珩師兄,您有受傷嗎,我這裡有一些傷藥,您若是不介意的話可以服用!那個魔頭虐待您了嗎?您還安好嗎?」

樂浮霽噼里啪啦一下子說了好幾句,心痒痒的,恨不得能直接上前將自己煉製的丹藥交給他。

但是不行,聿珩師兄的潔癖是人盡皆知,哪怕是靠近他一點點都會被眼神警告。第一次真正地與聿珩師兄面對面,樂浮霽可不想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

所以他只能眼巴巴地站在原地,望著蒼樹下的男人。

可令他失望的是,裴應淮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是落在他身後的那個笨手笨腳的仙盟侍從身上。

樂浮霽靈光一閃,心領神會地開始介紹:「聿珩師兄,他是仙盟的侍從之一,與我父親一起共事,您覺得他眼熟很正常哈哈哈?」

一提到樂陽洪,他拍了拍腦子:「糟了,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父親知會我一見到你就要帶著你回去的!快快,聿珩師兄,同我們一起走吧。」

而另一邊,牧聽舟正不甘示弱地與他對視著,昂了昂下巴,明目張胆地挑釁著。

兩人之間無聲的交鋒好似完全沒有影響到樂浮霽似的,他臉上始終掛著傻笑,為自己能真正地見到裴應淮一面而樂呵個不停。

他好似聽見裴應淮輕笑了一聲,可望過去時他臉上分明沒有半點笑意。

裴應淮的目色微暗,沉沉地望著牧聽舟,後者冷冷地瞪著他,臉上寫滿了若是裴應淮要應一聲就會生氣的神色。

他率先收回視線,垂眸,視線淡淡地落在了地面上,聲音不冷不淡:「嗯,你來帶路吧。」

樂浮霽連聲叫好,卻被身後的一道冷冷的聲音驀地打斷:「你可以試試。」

牧聽舟神色冷然地倚在門檻邊上,身側的牆檐之上立著一隻幾乎要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黑鷹,在一片暮色之中,那兩隻猩紅的眼珠一動不動地盯著樂浮霽。

樂浮霽很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皺著眉頭走進:「你快讓開啊,再拖下去就要被人發現了。」

「發現和不發現,有什麼區別嗎?」雖然這句話是牧聽舟對著樂浮霽說的,但眼神分明直勾勾地望著不遠處的裴應淮,他的語氣傲慢又漠然,「總歸不過是一死罷了。」

直到這個時候,樂浮霽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他呆站在原地足足兩三秒後才回過神,緩緩退到了裴應淮的身前,擋在了他的面前。

他臉上掛著勉強的笑容:「為什麼?現在的重中之重難道不是將聿珩師兄救出去嗎?你……是我父親派你來的嗎?」

本來已經做好身份暴露準備的牧聽舟這下也沒有料到事情的真相竟然偶然被面前這個看似一根筋的少年給誤打誤撞地猜到了。

說到後面,樂浮霽聲音已經有些乾澀:「他,他還是想要仙盟掌印是嗎?他還是沒有放棄……」

自打牧聽舟墮魔後,便鮮少能遇到像他這般沒心眼的人了。

第一印象看上去像是不諳世事的大少爺,和他的父親截然相反,第二印象倒是還有些意思。

看起來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父親對仙盟掌印有所企圖,但還一直憋在心裡沒有說。

牧聽舟有些好笑,他往前一步,樂浮霽渾身一震,隨即非常警覺地盯著他,卻又下不了狠手與他刀劍相向。

「你……我父親答應給了你什麼好處,只要,只要你先讓我們回到九重天,我一定許諾你更多!」

可牧聽舟完全無動於衷,甚至連一絲多餘的表情都沒有顯露,他邁開腳步,直直地衝著樂浮霽走去。然後,全然不管他繃緊的神經和緊張的神色,與他擦身而過,站定在了裴應淮面前。

兩人的距離驟然拉進,牧聽舟現在的身型縮水了幾分,面對面與裴應淮站著,得仰著腦袋才能看見他。

「好玩嗎?」裴應淮微垂著眸看他,淡淡地問。

「還行吧。」

牧聽舟不想仰頭看他,乾脆偏過頭,一旁的樂浮霽這才反應過來,顫巍巍的伸出手,指了指牧聽舟,又想指指裴應淮,但在看見男人冷淡的眉眼後悻悻地垂下了手。

「你怎麼……原來你們認識啊……」

「既然這樣,那你就不是我父親派來的?!」樂浮霽忽地恍然,「那你是誰?!」

牧聽舟唇角揚起一抹笑,身子朝後倚了倚,懶懶散散地靠在裴應淮的身前。

他故意使著壞心眼,在樂浮霽面前光明正大地想要一隻手搭在裴應淮的肩上,卻因身高差只能踮起腳尖,整個人更像是掛在他身上一般。

牧聽舟重心不穩,袖口滑下露出一隻素白的藕臂,死死地扣在裴應淮的肩膀上。

在無人看見的地方,另一隻手中緊緊攥著一把寒光利刃,尖端直直地頂在裴應淮的腰間,無聲的威脅著。

他唇角微揚,笑道「我?我與你聿珩師兄關係親密無間,想當初可謂之無話不談的知交故友呢。」

「說起來,既然你都喊了裴應淮為聿珩師兄了,那是不是也該尊稱我一句——牧延師兄啊?」

「畢竟當年,我也曾是名震一時的萬鹿山二師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