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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煙樂立刻將頭扭過去,三個月沒見,她非常想念這位待她極好的哥哥,此時迫不及待地看著傳聲令,似乎想與裴雲初打招呼。
可宣卿平沒理她,走到一旁談起正事:「魔胎封印成功了?」
裴雲初嗯了聲,語氣輕鬆:「如今魔胎已封印在青山洞府,你也知道,魔胎是魔尊前身,不受生死的禁錮,不死不滅,不入輪迴。現今它受困洞府,反而能保證天下的安危。」
宣卿平嘆息:「可也不是長久之計。」
「青石洞府內設下機關,當他在裡面成長為魔尊,便能成為可以被殺死的□□身軀,最初的魔尊軀體力量薄弱,機關對付他輕而易舉。」裴雲初朗聲解釋,「他死後,化為毫無攻擊能力的魔胎,數十年後,一旦成長為魔尊身軀,便會再次被殺。我已安排弟子駐守,觀察他的力量是否會因重複死亡減弱。」
宣卿平:「你的法子倒不錯,回來後,洞玄道君怎麼沒為你舉辦慶賀宴席?」
談到這個話題,裴雲初大笑:「知己莫若宣弟,與那些話不投機的師弟們喝,不妨與你一道品賞。」
「那你過來罷,我在暮師妹的屋子裡。」
凌雲宗與太極宗相鄰,沒多久,一道熟悉的腳步聲踩著青石地磚而來,暮煙樂都等了三個月了,不免地激動抬起頭。
裴雲初的變化不大,依舊是漆黑的眸,微揚的唇,慣常月白色的寬袖大袍,紋路略不同,今日是山茶花的圖案,頭髮長度沒變,時間在他的身上留不下一絲痕跡。
他最先與宣卿平寒暄,兩人身姿高挑,站在一塊差不多高,但今日的裴雲初,戴上一頂鵲尾冠,他身長八尺,再加上一截,似乎要伸到屋頂上去。
如果說宣卿平的氣質偏冷,那麼裴雲初便是風雅如松,翩若驚鴻的出塵感。
暮煙樂仔細打量他,腦海閃過電視裡的模糊畫面,他竟然比電視裡的人還好看。如果以後回家,她可以驕傲地告訴同學,她去了一個奇怪的地方,見到過一個特別帥的大帥哥了。
反覆往他身上偷看,悄咪咪的幾眼,當然逃不過裴雲初的眼睛。
裴雲初玩味地看向銅鏡這邊。
她的目光一下子被抓住了,頓了幾秒,眼珠子瞪得更大了,像在跟他玩誰眨眼就輸的遊戲。
裴雲初的臉上浮現一絲笑意,向她擺了擺手:「小煙樂,怎麼看見我也不喊哥哥了?」
「不用管她。」宣卿平把燙手山芋交給裴雲初,「你來。」
裴雲初的手裡驀然多了一把小巧玲瓏的木梳,他看了看宣卿平的頭髮,又看了看暮煙樂的,眼神划過一絲訝異:「所以,你讓我來,不是喝酒,而是為了幫小煙樂梳頭髮?」
「幫個忙,替我梳完,咱們就去喝,」宣卿平的臉上浮現幾分鬱氣,「我不會輸髮髻。」
裴雲初垂下眸子:「你是她的師兄,理應由你照顧,且日後我不在,你不會,如何替她打理髮髻?」
宣卿平似乎不可思議:「還有以後?」
「……」裴雲初的眼神仿佛在說,不然呢?
宣卿平定定看著他:「我是他師兄沒錯,但她都喊你哥哥了,師兄算什麼,你是她親哥,她是你親妹。」
裴雲初沉默了幾秒。
宣卿平自作主張:「煙樂,讓你哥給你梳頭髮。」
聽到這裡,暮煙樂很有眼力見地喊了一聲:「哥哥。」
小姑娘睜著一雙清澈的眼睛,晨間的太陽灑落,反射出明亮的光澤,濕漉漉得像一隻小鹿,她這幅無辜又可憐的樣子,任何人都不忍心讓她失望。
裴雲初的心軟了軟,只得走上前:「行,我教你師兄怎麼梳。」
他站到她的背後,稍稍跟她拉開距離,騰出收攏頭髮,暮煙樂立刻挺直脊背,聞到他身後淡淡的甘松味,心裡生出強烈的期待。
在她的印象里,他似乎無所不能。
他的確什麼都會,就連女子的髮髻也手到擒來。
梳子從頭頂中間划過,銅鏡倒映著他的動作,他微微彎下腰,漆黑柔滑的發尾垂落到她的肩膀上,她心不在焉地抓住他冰涼的發尾,就像第一次見到他時,下意識將頭髮繞著彎。
裴雲初側頭看著宣卿平:「第一步,懂了?」
宣卿平默默點頭。
然後裴雲初的手指插入發間,將幾根髮絲捋平。他的指腹乾燥溫暖,梳頭髮的時候很舒適,暮煙樂剛起床不久,在他捋頭髮的時候困意漸生,頭往下點了點。
裴雲初扶住她腦袋:「別動。」
她立刻聽話地照做,接下來紋絲不動,即使感覺頭皮發緊,也像一座雕像般毫無動靜。
裴雲初分開她的兩撥頭髮,然後抓住桌子上的兩根橘色髮帶,張嘴銜住其中一根髮帶。
薄唇襯得嫣紅,風輕輕的吹,髮帶輕紗似的撩過他利落的下頜,仿若半遮半掩的青山薄霧。她覺得這幅畫面很好看,不自覺多看了兩眼。
片刻後完工,兩個男人都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氣,宣卿平拍了拍他的肩膀:「為難你了,裴兄。」
裴雲初肩膀放鬆,試圖揉揉她的發頂,但剛才盤好的髮髻,他下不了手,眉眼帶笑地收回:「還算簡單。」
「不過,裴兄……」宣卿平評價他的手法,「你盤的有些成熟了,不是小姑娘的童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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