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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他,虛弱到經受不起任何難過的情緒。
顧朗像往常一樣訂了束白色晚香玉,又讓助理買了八寸的奶油蛋糕,全部準備妥當,他倚在車邊點燃了一根煙。
于洋向他匯報著今天的會議情況,顧朗聽得心不在焉,他能感覺到有視線從樓上的窗後投過來,但他抬頭時,只能看到輕微搖晃的窗簾。
那omega像嚇破了膽的鵪鶉,就算用刀把他逼到角落,顧朗覺得他也不會跳起來反擊。
「……omega都這樣?」顧朗碾滅煙,突然問。
于洋一愣,敏銳如他也察覺到了樓上的窺探,他只是沒想到老闆會這樣直接問自己。
「也許……齊先生只是膽小?」
顧朗冷哼一聲,「他膽子可不小。」
——當初那個裹著單薄睡袍、赤著腳跑下樓,扯過自己衣領就親吻的人,怎麼可能膽小。
【作者有話說】:前期七月確實很弱很可憐,他需要成長的。
大家注意個人防護!!!
提前晚安!!!
第11章那個被誤會的omega
這次顧朗沒有親自開車,而是和齊悅並排坐在後排,一路上不時有電話打進來,顧朗接電話的語氣並不好。
齊悅沒想偷聽,可顧朗的私人電話鈴聲太過特殊,說話聲主動鑽進齊悅的耳朵。
來電人是崔彥,在中洲控股上市晚宴上出盡風頭的小明星。
他問顧朗什麼時候去接他。
齊悅低頭看著捧在懷裡的奶油蛋糕,一陣恍惚,顧朗說了什麼他沒有聽清,等齊悅回過神來,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
顧朗握著手機捏了捏眉心,思索片刻,拍了下駕駛座的靠背,提醒于洋,「九點的飯局,記得去長風水榭接崔彥。」
于洋沒回頭,看著後視鏡應了一聲。
齊悅縮了縮身體,儘量減少自己在車裡的存在感,可他身形比一般的omega大,佝僂著背往一邊縮的模樣,看上去很是滑稽可笑。
顧朗見狀,嘆了口氣,「你很害怕?」
齊悅沒回答,于洋見狀及時將格擋升了上去,車廂里更加安靜。
「不怕。」齊悅過了一會兒才說,他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奶油蛋糕,垂眸的表情透露著疏離冷清。
他現在不是很想和顧朗說話,怕自己開口就充斥著火藥味,最後兩人還是會不歡而散。
反正只有幾個小時,幾個小時後,顧朗就要去陪其他人了,齊悅眨眨眼睛,告訴自己忍忍就好了。
忍一忍,兩人相處起來也就不會那麼難堪。
齊悅的視線有些模糊。
因為剛結婚的時候不是這樣的——至少不像現在這樣小心翼翼,說一句話要斟酌半天。
他之前也會向顧朗撒嬌,甚至耍少爺脾氣上班要顧朗親自車接車送,可不出一個星期,于洋出現的次數就過了顧朗,齊悅每次問起,于洋給出的標準答案都是「顧先生在忙」。
齊悅原本沒在意這件事,某天在顧朗車上找水時,卻看到于洋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齊悅在顧朗車上翻出一瓶印滿外文的噴劑,詢問于洋這是什麼,于洋抿抿唇,才說這是顧朗讓他準備的除味劑。
于洋說寵物醫院裡的小動物味道和消毒水味顧朗都不喜歡。
齊悅這才知道原來自己身上是帶著難聞氣味的,可他回家後捧著衣服仔細聞了聞,除了褲腿和衣袖沾上的白色貓毛外,並沒有發現什麼。
齊悅想跟顧朗說清楚,但第二天客廳桌子上就出現了一把車鑰匙,九點門鈴聲響起,一名司機等在外面,說是顧先生請他來的,以後齊悅上下班由他負責。
齊悅不知道顧朗每天忙什麼,他趁著周末偷偷去過顧朗公司,當齊悅看到會議室里,身穿灰黑皮草,抽著雪茄的姑姑對站在台上展示工作成果的顧朗露出欣賞的表情時,他才恍惚間對婚禮上顧朗說的「我們不是一類人」有了實感。
顧朗原本就應該西裝革履氣宇軒昂地站在最高處,讓所有人仰慕,而不是屈辱地被迫娶了他這樣一個殘疾的omega,在季家的光環下寂寂無名度過一生。
車輪打滑的聲音讓齊悅回過神來,于洋的聲音傳來,「顧董,前面路況不太好,繞道嗎?」
顧朗「嗯」了一聲,讓于洋重規劃路線,他手肘抵在窗邊,手指撐著額頭,目光向外投去。
齊悅只有在這時才敢向顧朗的方向看,他的視線描摹過顧朗的黑色發梢,高挺的鼻樑,偏暗的膚色,冷峻的下頜弧線,齊悅的目光最終落在顧朗的薄唇上,他動了動喉結。
不知道是不是發熱期的緣故,齊悅很想靠過去和顧朗接吻。
他壞心眼地想,不如在江夏的墓前和顧朗接吻,反正江夏已經死了,顧朗是屬於自己一個人的。
如果真的這麼做了,顧朗可能會給直接自己一巴掌吧,畢竟,江夏是他心底不可觸碰的白月光。
齊悅收斂了目光,重垂眸望著蛋糕上的紫色絲帶,抽了抽鼻子。
母親從小就告訴過他嫉妒是不對的,而他卻無時無刻不在嫉妒江夏。
到達陵園時天色已經轉暗,顧朗捧著花走在前面,齊悅拎著蛋糕,在後面走得很慢。
江夏的墓地每天都有專人打掃,與其他人的墓碑相比,他的乾淨整潔多了,墓碑前的幾束菊花和馬卡龍證明有人提前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