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1页)
他们几人昼夜不眠的拿着这福寿膏研究了好几日,也没研究出来如何根治,却惊骇于此物的阴毒,世所罕见。
那为首的御医被推举出来,硬着头皮领着一众大夫医馆跪在地上,颤声道:“雍亲王恕罪,臣等臣等未研究出此毒的解法,且依臣等拙见,此毒无药可解,只得强行克制不再多加吸食,时间久了,毒瘾也就慢慢消了。”
胤禛听到这话心颤了颤,他虽早有预感,但还是不敢相信这竟然是无解之毒!他努力稳住心神,问道:“这毒日后可会留下病症?”
御医听到这话更加恐惧,将头牢牢埋在地上,半响才小声道:“回雍亲王的话,毒瘾解除后,虽神智与身体可渐渐恢复过来,可是会会减损阳寿,并且”
胤禛握紧拳头,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你且说无妨,本王不会治你的罪。”
“难有子嗣,纵使有了,也也会身体不健全或是半痴。”
那御医说完,便哆嗦着使劲磕了几个头,害怕道:“请王爷恕罪,这事臣会烂在肚子里,却不让外人知晓,请王爷饶臣一命。”
胤禛听了这话竟站不稳,退后几步跌坐在椅子上。他的儿子,他的弘昀,竟这辈子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不论皇室,纵使是寻常百姓家,也不会容忍一个不健全的孩子。尤其在皇宫中,甚至会被视为不祥之兆,到时除了弘昀,整个雍亲王府都难逃一劫。
自然,弘昀也就和世子一位无缘了。虽然如今有弘晖在,且弘晖也稳重踏实,可以后难保有意外发生他如今立住的儿子就弘晖和弘昀两个,弘昀如今却算是废了。
更重要的,减损阳寿,难道要他以后白发送黑发人吗。
胤禛眼圈发红,沉默了大半响,才慢慢想通,罢了,无子嗣就无子嗣,身体不好就用名贵药材养着,他堂堂王爷,就是用人参燕窝养着,还养不起吗。
胤禛慎重对太医道:“本王知道了,接下来还请太医多费心,弘昀的病情皆仰仗各位了。”
那御医本来以为不死也要被毒哑,未曾想雍亲王还没有发怒,自然感激的练练谢恩,承诺会使出浑身招数来帮助弘昀。其实话也就是这么一说,救治的法子只能靠时间捱过去,他们也不过是开一些舒缓心神、滋补身体的法子从旁协助罢了。
这件事给胤禛心里留下一个伤疤,也为日后雍正年间销毁鸦片、闭关锁国埋下了种子,此乃后话不提。
自那日哈朗比武一战成名后,竟多了不少应酬,今日要和某个侯爷家的公子去酒楼喝一壶,明日要去和城关佐领家的小将去听戏。哈朗本身就出自富察氏大族,阿玛又是朝廷手握军权的武将,偏他为人豪爽,来者不拒,不过几日,竟已结交了不少公子哥,成功打入了京圈富二代的阵营。
偷听
且说那日骁骑参领家的小公子请哈朗和几位军营里的兄弟们在酒楼喝酒,刚喝了几杯便上头醉了,在场的都是男人,又是平日里穿一条裤子的,便醉醺醺的相互搀扶着,闹哄哄的要去醉仙楼。
刚一坐下,那花娘便认识了带头的公子,想来是常客,伸手一招呼,一堆姑娘就围了上来。
大多数的公子都是家里有钱又娇惯的儿子,银子花的和流水一样,见几个娇美的娘子凑来捏肩喂水,娇滴滴的声音一口一口甜腻的喊着“爷”
,这些混小子只觉得心都化了,伸手就是一张银票塞进胸脯里。
有的行事放荡不羁的,竟搂着看着顺眼的姑娘搂抱着亲起嘴,有的不顾外人在场,竟动手动脚起来,一时角落里竟隐隐有呻吟声和□□声传来。
哈朗是个陌生的面孔,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进青楼,他虽性格大大咧咧,可富察氏一族家教森严,他阿玛又是个动不动吹胡子瞪眼、棍棒伺候的,是以进去后就有些怯场,有些呆头呆脑。
这花娘是个人精,那位公子是哪个府的,那位公子出生大族,在朝中任的官职她都摸得一清二楚,毕竟她也不怕万一不小心得罪哪个小爷,这生意她也甭想干了。
是以她一进来看见哈朗一个生面孔,又衣着朴素,遇见娇客来敬酒还一脸嫌弃的躲避,她便料定此人出生非贵,这么大岁数也没碰过女人,不仅懒得搭理他。
凑在身旁的姑娘们看他不识趣,又扣扣索索连个银子也不赏,也便轻哼一声扭着杨柳腰纷纷走开。
哈朗坐在场上孤零零一人有些尴尬,他看着场上这种靡乱荒诞的情形觉得陌生又脸红心跳,凭生一股燥热。
红着脸喘大气的匆匆跑到屋外去透气,好容易平复下心情,却听见隔壁屋里传来此起彼伏令人暧昧的声音,又觉得无所适从,去屋里和大家打了个招呼想独自离开回府。
他们所在的包间是三楼,等下楼梯到了二楼时,突然听见二楼拐角处的一位包厢传来蒙古语的声音!
哈朗在军中待了些年,对蒙语本就敏感,他为了听懂敌军的话,蒙语、藏语等都精通,是以当他听到这个声音,敏锐瞬间清醒过来,悄声放慢脚步,走近包厢的门口侧耳偷听。
那包厢里是两个随着喇什来京的军中随从,因今日喇什在宫里和康熙宴饮,他们得闲就来到这个烟柳之地寻欢作乱,一手搂着一个娇弱的姑娘,便畅快饮酒便大放厥词,仗着自己操着一口蒙语无人听懂,便肆无忌惮。
满脸胡茬的汉子干了一杯酒,砸巴着嘴不满道:“我呸,操他奶奶的这破玩意也叫酒,和白水一样没滋没味,还是我们蒙古的酒够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