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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話,褚瑟又忽然看向趙臨鳶,那雙算計的眸子竟變得柔軟了幾分,「更何況,褚蕭在父皇面前進言要將扶歡許配於我,此事唯有藉助褚離歌攪和,才能作罷。」
趙臨鳶一怔。
這也是他的目的嗎?
褚瑟用眼神回答她:不然呢?
*
扶歡悄悄去了一趟南霄宮,回來後沒過幾天,承歡宮果然收到了聖上的旨意,說是蕭王納側妃一事暫且緩下,容後再議。
褚瑟與扶歡接過聖旨,都未表現出太大的反應,扶歡更是得體地與褚瑟說道:「扶歡的心自然是在殿下身上的,但納妃一事,扶歡從不敢抱有妄想,能侍奉在殿下身側,扶歡已經知足了,是否有名分並不重要。但若因此事惹得公主心中不悅,才是殿下的損失。如今陛下收回成命,我想,於大家而言終歸是好的。」
嘴上雖然這麼多說,可扶歡的心裡難免也會有不甘。畢竟她的心裡當真是有褚瑟的,她怎麼會不奢望能嫁給他呢?可他們從一開始便各自為營,她又怎麼敢奢望望能嫁給他呢?
她對褚瑟說著聽起來那麼懂事的話,對褚離歌說著聽起來那麼為他著想的話,可一個人的時候,她心中剩下的,卻只有酸楚。
第35章35。是風動:她是你不能招惹的人。
傍晚,扶歡獨自一人來到了庭院。
承歡宮的庭院早已不似當初的西椋宮那般寂寥,可是有那麼一瞬間,她竟希望一切都能回到從前,回到那個只有她和褚瑟的西椋宮。
那個時候的他們,雖然受盡了冷眼,日子過得淒涼,但他們的身邊只有彼此。可時光哪能往回走啊,那個只有她和褚瑟的西椋宮,早已隨著當初的那場大火,化成了灰燼。
只有她一個人,會記得他們的曾經;也只有她一個人,會珍藏他們的曾經。
扶歡低著頭走在小道上,看著腳下的泥土,忽然想起了很多很多年前,在她還沒有受到褚離歌的擺布,也還沒有遇到褚瑟之前,她也是個純粹的少女,也有過一段快樂的時光。
那時候的她常常蹲在大樹下,借著楓葉燒酒喝,酒香四溢,澆灌著她純粹的少女時光。那個時候,陪在她身邊的人是誰呢?
她這才想起了他。
想到那個人,扶歡在心中暖暖地笑開,儘管她在褚離歌的身邊是那麼地冷,冰冷到替他殺過人、做過惡,儘管她在褚瑟的身邊是那麼酸,酸澀地看著她愛的人一步一步向另一個女人奔赴而去……可她終究也有過一段溫暖的過去。
在那段純粹的過去里,只有那個純粹的他。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再一次蹲在樹下,再一次借著楓葉燒起了酒。小小的院落中,酒香散開,濃烈醉人。
她不敢想,也不曾想,竟會有人尋著酒香,翻牆躍下,來到了t?她的身後。
察覺到身後有動靜,扶歡驀然起身,回看去,瞧見了一個白衣飄飄的青年,他巋然立在夜風中,凜冽的兵器包裹著他的身形,可他看向她的目光,卻還是那麼溫柔,就似當年那般。
扶歡忍不住喚了一聲:「卿恆哥哥……」
那麼熟悉的稱呼,頃刻間便打碎了他們分別多年的疏離感。
杜卿恆踩著一地的楓葉,緩緩朝她走來,對她笑說:「原來你還是和小時候那樣,喜歡燒酒喝。」
扶歡笑了笑,兩個人便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悠悠然喝起了酒。
他們想要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卻什麼也說不出,只能勉強再灌入一口酒。
是啊,他們不過是在遙遠的那一年,一起走了一段路,這麼多年過去了,有這麼多的變化流連其中,他們早已經是不一樣的人了,又該說些什麼呢。
又喝下一盞酒之後,扶歡默默看了杜卿恆好一會兒,她在心中忽然止住了對過往的留戀,理智地想到她的人、她的命,終歸是屬於褚離歌的,她終歸是要為他效命一生的,既如此,她怎麼能再去念著其他的人呢。
她輕輕嘆了嘆,再看向他時,目光便再無將才的清澈,倒有幾分猜忌與試探,藏在她溫柔的眼眸中。
「卿恆哥哥,這些年,你都侍奉在公主身側,不曾離開嗎?」
杜卿恆一怔,敏銳地察覺到對方的這句問話不同尋常。莫非她同樣發現了自己與太子關係匪淺?
心中如此猜測時,杜卿恆面上卻坦然地說道:「是,當年幸得公主救我性命,這些年,我一直在昭雲國為王室效命,護公主周全,以報當年大恩。」
扶歡問得更細了,「當真不曾離開昭雲國?也不曾與外人相識嗎?」
杜卿恆微笑著,搖了搖頭。
扶歡也溫溫而笑,對他說道:「我還以為你會同我一樣流離失所,如今看來,你這些年過的還不錯。」
卻在這時,一道冰涼的聲線橫插他們二人之間:「在本公主的身邊做事,杜將軍自然是過得不錯!」
趙臨鳶端端行來,將那雙犀利的目光落在杜卿恆身前的那位女子身上,「扶歡姑娘對本公主身邊的人,似乎很是關懷備至啊?」
她身邊的人……這話說的。
扶歡當然聽出趙臨鳶不止在說杜卿恆,更在暗指褚瑟,她分明還是對賜婚一事仍然心存芥蒂,才會對自己說出這樣帶刺的話。
她只好解釋道:「公主息怒,陛下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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