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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奶奶的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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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那一家人都非常倾慕沈善从的学识以及为人,便让当时只有十八岁的梁峰带着沈善从从地道出逃上山躲避。

追兵屠戮了梁家一家七口,追上山去。梁峰躲无可躲,背着沈善从从崖壁上攀爬而下,最后逃得生机。至此沈善从收梁峰为关门弟子,潜心教导,不再收徒。

此后梁峰,从一个不识一字的农家小子,凭着一股狠劲学习,最后竟成了沈善从最得意的弟子。

只是这故事到底如何精彩,崔瑾珠也并不关心,她在意的是之后沈善从建立春晖,定下了一条有教无类的特殊入学规定。

有大毅力者,可不试而入春晖。

所谓不试而入春晖,其实还是设置了一题的,那便是攀爬当年梁峰——现在的内阁首辅梁大人攀爬过的青峰崖。

而青峰崖便是现在春晖书院与女学的所建之处。

第二日一早,崔瑾珠便央着小赵氏要出门。小赵氏担心她由于不能参加秋试而在家中难过,便也依了她,只是这次却是与她一起出门。

崔瑾珠无法,且想着以后大约是早晚也要让小赵氏知道的,便也应了。

两人坐车一路先到了青峰山下,却是在一个小岔口上拐了弯,马车驰离了主道,渐渐绕山而行,来到了北面的悬崖下。青峰崖下是一片荒地,因着离城中较近,并不许农人耕种,远处可见阡陌交错,而这儿长着荒草,景色倒是看起来颇为宜人。

而那青峰崖,高有百丈,峰势险峻,怪石嶙峋,崖壁上零星还长着几颗歪脖松树。

小赵氏一脸诧异地扶着丫鬟的手下了马车,看了看周围,很是惊奇于女儿竟还知道一个这样的地方。

而崔瑾珠已是走到崖壁前,沿着崖壁慢慢走着。

“珠珠,你来这儿是要作甚?”

小赵氏迟疑地问道。

崔瑾珠边摸索着边回答道:“我在找一块石头,娘,你现在边上休息下吧。”

小赵氏却是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到了崔瑾珠身边,跟着她一起沿着崖壁慢慢走着,崔瑾珠回头朝她笑了笑,挽起了她的手。

当年老侯爷也与她说起过沈善从和梁峰的事,那时候梁峰已很有才名。一次从这边路过,因着那时她掉了个六个月大的男婴而郁郁不乐,老侯爷还特地带她过来看当年梁峰爬过的山壁,并指给了她一条可循着往上爬的路,还真爬了上去给她瞧。

老侯爷当年对她确实是不错的,说是妻子,还不如说把她当女儿般教养的。可却也是他一手造成了她一生孤苦。她在人生的后几年渐渐放下了当年的那些旧怨,也曾感激他给了她一世安稳。之后她帮他养大了他嫡子杨宝全,替宝全求旨尚了公主,才使他得以压过几位庶兄弟,安稳地袭了爵。他们之间也算是两不相欠了吧。

这般想着,崔瑾珠轻叹口气,随后却是眼睛一亮,看到了那块当年老侯爷垫脚朝上爬的那块石头。崔瑾珠站在石头旁,抬眼朝上望,发现虽然已过去了那么多年,这崖壁似乎还是能看出当年那条被老侯爷攀爬过的线路,能看到从这儿上去,中途只要拐几个小弯,便能到达峰顶。

其实就算找到了这条路,以崔瑾珠现在的身长,仍旧是用不上的。但是起码这不是一条爬到一半边无法可上的路,只要没有大的障碍,两个月时间尽够她爬出一条她自己的路来了。

既然找到了路,崔瑾珠便回身与小赵氏细细分说起来。

小赵氏听完脸都吓白了,连连摇头不许她去。

崔瑾珠却面色不变,仍旧面带微笑着对她道:“娘,我是有把握才会行此事的。你是想让我偷偷一个人溜出来爬,还是每天在你眼皮子底下,拴着绳子爬?”

小赵氏闻言便红了眼睛。她不知道为什么,女儿忽然就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变乖巧了,却也不再乖巧。看着面前一脸平静的崔瑾珠,小赵氏意识到,她再也不是那个喜欢在小事上唱反调、大事上却从来拿不准主意的珠珠了。

现在的珠珠,吃穿住行皆不在意,她说什么,即便珠珠不乐意,也由着小赵氏拿主意。可是在这样的大事上,她却说,娘你不答应,我便自己做。

眼泪忽然就从眼睛里掉了出来,小赵氏心知阻止不了女儿,既伤心女儿的我行我素,又担心她会遭遇危险。一是悲从中来,止也止不住。

崔瑾珠不禁叹了口去,上前抱住了小赵氏,将头埋进了她胸口。她虽与这小阿娘才相处了短短一段时间,但是确实能感受到她对她的好。她也是感激和感动的。

“娘,你不要担心。到时我让人打了绳索来,拴在腰上,即便腿脚不稳,也不会有事的。到时你要是不点头,我便不解绳索,好不好?”

小赵氏无法,只能擦了擦眼泪应了。

回去后,小赵氏便喊了人来做了一条百丈长、粗壮结实的绳索,团在一起简直像个庞然大物,崔瑾珠看了不禁失笑。

此后,崔瑾珠每天清早起来先拉伸手臂和腿部,然后做一些承重运动,加强四肢的力量。幸而这身子身体柔韧且平衡性好,可想而知原先的珠珠有多爱跳舞,可惜已不知魂归何处。这般想着,崔瑾珠每天晚上便多了抄些经书的任务,想着到时候便送到庙中供奉祭拜,愿这女孩儿能有个更好的去处。

这段时间,崔瑾珠每天早出晚归,小赵氏怕婆婆不乐意,便替女儿称了病,而她自己却说是天天去庙里祭拜,愿女儿早日康复。杨老太太赵氏虽不乐意,却因着这毕竟是亲生孙女惹出来的事,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崔瑾珠便每天早上锻炼一小会儿后,擦洗下吃个早饭,便与小赵氏出门。

来到青峰崖下,早有小赵氏从京郊庄子里调来的仆妇和小厮们等在峰顶,垂下绳索,用钩环系在崔瑾珠腰上。崔瑾珠便穿着一身骑马装,腰上挂着一把精致的小铁镐,每爬到一处无可攀抓下脚处,便用铁镐敲击山壁,硬生生敲出一块凹陷处来。

幸而青峰山石质较为松散,否则她就是敲个一年也敲不出一条路来。

小赵氏原想让小厮来做这活,崔瑾珠却说这本就是一种锻炼臂力和脚力的方式,如果不自己来,她两个月之后必定上不了峰,这一切努力也便白费了。

小赵氏闻言也觉得有理,只是心疼非常。女儿那纤纤玉手早已被折腾得不成样子,指甲剪掉,每个指尖都磨得伤痕累累,每天下来都是流着血的。而每天晚上她都要替女儿身上、手臂上、腿上的各处刮伤、擦伤上药。

甚至有一次脸上也有了一道血痕,小赵氏心疼得偷偷在被窝里哭,丈夫崔丰玻无法,除了为留京的事到处打点外,还特地跑去向一位京中有名的专为宫中高位嫔妃医治伤痛的御医处,千恩万谢地讨了一小罐子祛疤的膏药来。

而三哥崔玉珏却是被蒙在鼓里,只是很疑惑为甚母亲和妹妹这段时间每天都会来接他下学,并且不许他在家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