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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狐狸怎么从老虎身边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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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頁(第1页)

淨塵珠?

松晏雖不知這珠子是用來做什麼的,但聽耘崢意思,這顆珠子也是個難得的寶貝。他趴在幽藍的珠子上,像趴在滿天星辰里,滿心雀躍。

沈萬霄捏訣隱去身形,難得做了回解釋:「淨塵珠掩妖氣,辟邪煞。你修為不差,不需要淨塵珠。」

松晏一字不落地聽清他的話,而後如霜打的白菜,蔫巴巴地耷拉下腦袋。

——原來是嫌我沒修為,嫌我是只妖怪。

耘崢與沈萬霄手足之情,猜也能猜到他說這話的用意,便沒再拌嘴,自覺地移開話題:「不會消散的話,那天晚上你見著的母鬼身上可還有怨氣?」

沈萬霄搖頭。

耘崢不由納悶道:「那他將母鬼身上的怨氣移到那兩具屍體上,是想讓屍體代替母鬼麼?可這也說不通啊,母鬼長相雖醜陋,但也有鼻子有眼睛的,與白骨大相庭徑,怎麼瞞的過去?」

小白扶穩淨塵珠,松晏翻了個身,仰躺在珠子上:「這般粗陋的法子自然瞞不住人,但若是想瞞一個瞎子卻是頂好使的。」

談起瞎子,松晏腦海里浮現出江笑雨那雙眼白極多,瞳孔卻只有針扎的孔洞般大小的眸子。

耘崢自然而然也想起江笑雨,想起她那雙奇怪的眼睛。

他淺淺皺起眉頭,出聲說:「江笑雨是桑女後人,當日是她先將我救下,之後我才在無妄海邊找到了你。

松晏,若真如你所想,他想用那兩具屍體渾水摸魚,營造母鬼未死的假象,以此欺瞞桑女。。。。。。那這事不好解決。」

「為何?」

耘崢摸摸下巴,偏頭望了沈萬霄一眼,見他沒什麼反對的意見,才道:「桑女一脈承女媧遺志,世代守在無妄界中,借夢境引渡枉死無妄界中的幽魂。她們遊走在生死兩界之間,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甚至能預知未來。也正因如此,三界中一直有傳聞——桑女離開無妄界之時,三界中必有大災降臨。」

若有一日,江笑雨離開無妄界去往人間,那是因為她瞧見了以後,試圖加以阻攔。

松晏心下一驚:「你的意思是……若是江笑雨一直以為母鬼未死,便不會採取下一步行動,也就不會阻攔大災發生。那個人,他是以此阻攔江笑雨,想毀了三界?」

「嗯,」耘崢頷,旋即又皺眉,拿不準主意,「不過這也不好說。他是不是要瞞江笑雨,我們還不確定……如今江笑雨還在無妄界中,但若是讓她得知母鬼已死,我不確定她是否還會繼續待在此處。」

松晏捏著耳朵,左思右想如今最好的法子便是將母鬼已死一事告知江笑雨。那樣無論「他」是不是有意隱瞞江笑雨,三界生靈都不會因此受害。

但江笑雨神出鬼沒,無妄界又如此之大,要找她恐怕是難於登天。

松晏正琢磨著還有沒有更好的辦法解決此事,小白忽然推了下淨塵珠。他躺不穩,從珠子上摔下來,摔得四仰八叉,一抬頭,只見小白垮著一張臉悶悶不樂地抱住膝蓋。

沈萬霄與耘崢走得有些急。

松晏只好費力地將滾遠的淨塵珠抱回來,理理衣裳在小白面前蹲下,關切地問:「你怎麼了?」

他直覺是方才提及桑女,小白才反常起來。但他聽不懂小白講話,只好連蒙帶猜。

「你是說……桑女是你娘親?」

「沈萬霄……是你。。。。。。娘親?」

「阿姐?」

「你認識玉佛?」

「長命鎖?沈萬霄?」

「玉佛。。。。。。有人拿尾巴。。。。。刺他?」

。。。。。。

松晏欲哭無淚:「你到底在說什麼?」

小白手舞足蹈,嘰里咕嚕說了一大堆。奈何松晏一個字也猜不出來。

察覺到袖子裡的情況,沈萬霄腳步一頓。

耘崢便也跟著停下:「怎麼了?」

「無事。」

松晏抱著頭嘆氣,舉高手輕輕抓了下沈萬霄胳膊:「沈萬霄,小白到底在說什麼啊?」

不知是不是沒聽見,沈萬霄並未回答他的話,而是同耘崢道:「蛇僵出現在此地,並非偶然。」

耘崢驟然扭頭看他。須臾,壓低聲音道:「哥,你的意思是——那人此時就在無妄界中?」

正巧這時,寢殿的門被推開。

一個身形瘦小的男子畏手畏腳地進殿,他看起來賊眉鼠眼的,還瞎了一隻眼睛。他走路時低著頭,腳下步子緩慢,粗短的十指用力絞在一起,手腕上纏著一條朱紅的小蛇。

沈萬霄仔細端詳他,目光漸沉:「四季神風晚。」

松晏與小白並肩坐在袖口,兩條長腿懸空,一晃一晃的。

他聽過無數種四季神風晚的由來。

有人說他是暴君之子,因忤逆君主被問斬於世,死時正巧遇到上一任四季神花遲,便死皮賴臉地跟著花遲去了九重天;有人說他根骨清奇,聰明睿智,年少飛升,是千萬年來唯一化神的凡人,花遲欣賞他,收他為徒;有人說他無父無母,是街頭與野狗搶食的乞丐,陰差陽錯救下了歷劫的花遲,花遲感激不盡,賜予他神力。。。。。。

總之是花樣百出,難辨真假。

不過花遲收風晚為徒倒是真的,後來花遲銷聲匿跡,風晚承襲他的位子成為四季神也是事實。

松晏探頭打量風晚,問:「他怎麼在這裡?」

耘崢緩緩搖頭,沈萬霄也未作出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