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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第1页)

「不會錯的,斷不會錯的!那封從前線傳回來的戰報,我讀了千遍萬遍……右眼被刺瞎,左臉留有長疤的綠瞳之人,便是殺害我親人的兇手。」

他的話聲聲悲切,字字泣血,「他將我父親、我長姐、我兄長,還有無數將士的頭顱都割了下來,壘成了證明他功績的京觀。

「因為這個人,他們的骸骨至今還散落在北地草原,無從收斂。

「今日仇人就在眼前,我若不能殺了他,如何對得起親人的在天之靈?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我保證不會牽連您的,求您成全我吧,求求您了……」

他又要朝下叩拜,這回楚靈均沒攔他。

她向前幾步,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名即便奄奄一息但還是企圖逃走的那名蠻子,在確定他果真是左臉帶疤的碧瞳獨眼龍後,便果斷地抬腳,在他驚恐的眼神中,了結了他的性命。

當裴少煊泣不成聲地抬起頭來時,便看見了那蠻子死不瞑目的屍體。

再往上看,就是少女似笑非笑的眼神。

「小兔崽子,我們回去。」

裴少煊無端瑟縮了一下,唯唯諾諾地應了是。

第12章少年游(十二)

裴少煊落後楚靈均半步,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清俊逸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剛剛做的事十分不妥當,羞愧萬分地垂下了頭,不知該如何是好。

前面的人忽而停下了腳步,耐著性子轉過身來問道:「剛剛與那人纏鬥時,何處傷著了?」

話無疑是好話,但裴少煊一聽就知道她心裡有氣,心裡直發怵。在確定已經脫離了人群,一時半會兒不會出現行人後,他便撩袍跪了下去。

「我……謝殿下關懷,臣無礙。」

楚靈均一見他這模樣,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要不是顧及他身上有傷,恨不得一腳直接踹過去。

「往日怎麼沒看出來,你竟這麼喜歡跪著答話?」

他看著公主眼中明晃晃的怒氣,一時起來也不是,不起來也不是,垂著眸子,小心應道:「……臣知錯,請殿下恕罪。」

楚靈均沒說話,只冷冷地瞧著他,眼底的怒氣倒是越發明顯了。

裴少煊心裡酸澀得厲害,躁眉耷眼地抱拳道:「臣自幼失怙,失去家人護持,幸有殿下仁義,照拂臣和家母多年。今日又賴殿下成全,方成我人子之義。」

「殿下於我恩重如山,臣銘感五內永不敢忘。今日若僥倖保得性命,臣此生必為殿下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站住!」楚靈均見他要離開,連忙出聲喝止。

倏而又憶起這人剛剛才報了多年的宿仇,確實有幾分可憐,便煩躁地捂住了額頭,儘量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那麼嚴厲,「你要上哪兒去?」

「朝廷要與北狄議和,自然不會放任那蠻子被殺。而殿下出手了結那人性命,是因裴家之故,臣怎能讓殿下為我擔了干係?」

「所以,你要去向官府自?」

「是,臣自會一力擔下今日的責任。」

楚靈均深深吸了口氣,蹙眉問道:「你也知道朝廷要同北狄議和,你現在還巴巴地湊過去,說你殺了北狄的一名大將?」

「你是覺得這個世間沒什麼值得你留戀的東西了,嗯?」

「臣……血仇既報,便是為此丟了性命,臣亦無悔。」

明明鎮北侯也是個智勇雙全的絕世人物,怎麼偏偏生了個這樣的憨憨兒子?

「混帳!」楚靈均聞言再忍不住心裡的怒氣,一個暴栗敲在低眉順眼的少年身上,斥道:「將你心裡那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給我收一收,按我說的去做。」

若是裴少煊的面具不曾在打落時掉落,倒也還有些轉圜的法子。

然而壞就壞在他的面具被打落了,圍觀的男女老少也許一時並沒認出這是鎮北侯府的裴世子,但辦案的京兆尹卻絕不會查不出真相。

如此,躲避便成了最沒用的法子。與其心坐以待斃,心驚膽戰地等有司找上門來,還不如主動出擊。

一番準備之後,剛剛出宮沒多久的定安公主與鎮北侯世子再次出現在了宮門處。

值守的侍衛點頭哈腰地迎上前,殷勤地撐起笑臉,正要說幾句吉祥話,卻瞧見二人臉上的神色似乎十分嚴肅,便十分嚴肅地退了回去。

同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公主殿下和裴世子,怎麼都換了身衣服,還都……這麼素淨?」

侍衛打眼一看,發現果真如此,頓時也摸不著頭腦。今日這大好的元宵佳節,里里外外都是一片喧鬧,做什麼穿得這樣素淨?

他想了一會兒沒得出結果,便揮揮手,不再為難自己,「貴人們的事情,哪是我們能知道的呢?」

「說得也是。」

另一人搓了搓手,也跟著收回自己的目光。

兩名少年人的身影在長長的宮道中越變越小,最終消失在了拐角處,而後越過萬重宮闔,相伴行至燈火通明的紫薇殿,即皇帝如今大宴群臣的這個宮殿。

「勞煩通稟父皇,本宮與世子今夜偶然獲得一件大禮,欲趁此良宵,獻於御前。」

殿外值守的宮女也是個伶俐的,一聽這話便趕忙拱了拱手,入內向熹寧帝通稟。

楚靈均稍稍頷致意,然後便望了眼身後抱著匣子的裴少煊,不放心地叮囑道:「入殿之後,你乖乖的別亂說話。剛剛你怎麼同我哭的,待會兒就怎麼同阿父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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