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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慈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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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但沈光显然不给赵保长面子,甚至责怪赵保长多管闲事,因为这是沈,张两家的事,跟姓赵的无关。

赵保长也怒了:“谁说跟我无关?十里河村的一根草都跟我有关。”

沈光道:“你那么想管的话,就让张凝眉马上站出来道歉,磕头。”

沈光话音一落,其他人又是一阵群情激愤。“道歉,磕头”

,“道歉,磕头”

,他们异口同声地高喊着,且一步步向屋子里逼来。

赵保长想出去喊人,但却被沈家人堵在前头,出不去,但赵保长踮起脚尖,却看到了本村村民,此时也有不少围在院外看热闹的。便朝他们大叫道:

“你们是死人吗,一动不动的,都给我去叫人,叫人。”

赵焕清在十里河村还是颇有威望的,他这一声令下,村里闲着的小伙壮汉,一个个手持锄头柴刀便赶过来了,反将那沈家人围在了中间。

但沈光一点不怕,反而耻笑赵焕清道:“赵保长,这事你要是一意孤行地站张凝眉,传出去你一定得被人笑死,骂死,你信不信?除非你不出十里河村了,一辈子窝在这里了,那就当我没说。你今天要是为这事,指使村民动了我们几个,你信不信你从此出不了这个村,一出村,百姓的口水能把你淹死。”

接着,沈光又回头对围上来的十里河村的村民,将沈家人的来意重新说明,村民们本来就嫌弃张凝眉,一听沈光的这番说辞,竟个个为沈忠叫屈鸣不平。

赵焕清一看大势已去,只好反过来劝张凝眉道:“凝眉啊,看在沈忠份上,你就道个歉,磕个头算了。”

张凝眉哆嗦着,上前一步道:“是我对不起沈忠,我有罪。”

说罢,她便朝着沈家村的方向,跪了下来,什么都不说,默默地冲着远方磕了三个头。这才使沈家村人消了些气,众人窃窃私语,看样子是准备回去了。

临走,沈母从怀里掏出一根玉坠,扔在张凝眉怀里,但人却冲着张凌汉说道:“凌汉,这玉坠子是从沈忠尸体上捡来的,是当初凝眉送给沈忠的。现在还给你们,从此我们两家再无瓜葛了。”

说罢,沈家村的人便先回去了,他们这一走,看好戏的十里河村人也一一散去了,最后,便连赵保长也走了。

一看人都走光了,一直躲在楼上的阿石才敢下来,探头探脑地问张凝眉道:“阿妈,人都走了吗?他们是什么人?”

张凝眉出神地看着天际,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阿石的问题,却没注意到她身边的张凌汉,正以从未有过的凶狠眼光盯着阿石看。

是的,张凌汉已经快要疯狂了——沈忠的死,以及方才他和张凝眉所受到的奇耻大辱,使他胸中的怒气、怨气都已累积到了极点。而在他看来,造成这一切悲剧的根本原因,正是由于阿石的存在。

此刻,张凌汉那布满血丝的眼睛,像捕猎前的野兽一般,紧紧盯着阿石,突然,他大叫一声,身子一动,竟疯了似地一把掐住了阿石的脖子,想当场把这孩子给掐死。

张凝眉也顾不得眼前这人是自己的父亲了,为了保护孩子,他对着张凌汉又是踢又是打,又是使劲地拉扯,拼命想让张凌汉的手,从阿石的脖子上松开。

于是这一家人吼的吼,叫的叫,吵得不可开交。直到有人站在门槛处,冲他们大喝一声“住手”

,张氏父女才算消停。

张凌汉循声望去,见门槛处站着一位极其高大威猛的年轻汉子,几乎一个人就堵上了一扇门,再看其腰间所插短斧寒光四射,一下子就把张氏父女吓得怔住了。

“李铸,屋里什么情况?”

门外有人问那名叫李铸的年轻汉子。李铸从门槛处一回头,道:“大人,您还是进来看看吧,有一男的,想杀屋里的一个孩子。”

李铸话音刚落,打门外就涌进来四五个人,为首的,便是李铸口中的“大人”

——提点广南东路刑狱公事:宋慈。他的身边还站着他的两名护卫,持剑的,是冯天麟,持刀的,是王勇。

站在护卫稍后位置的,是提刑司的两名年轻推官,长相文雅清秀的,是萧景,长相朴实敦厚的,是周辕。

此时,门槛处站着的李铸,已经退到后面去了,一是为了殿后,二是为了给屋子腾出空间。

宋慈一看屋中,除了张氏父女,就是阿石,那么李铸所谓有一男的,想杀屋里的孩子,这个男的,只能是张凌汉了。

不过好在宋慈他们及时赶到,阿石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喉咙已被张凌汉掐伤了,除了不住地咳嗽之外,说话声也哑了。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张凌汉小声问道。

萧景回道:“这位便是广南东路的宋提刑宋大人。”

张凌汉一听是宋提刑驾到,又惊又惧,不禁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怯生生地问:“宋大人怎么会来十里河村的,难道说也是因为沈忠之死而来?”

还是萧景回道:“广州轰动一时的‘白狐案’,你没听说吗?宋大人为破此案,最近常去广州,如今此案已结,又听说惠州归善县闹虎灾,便过来看看,经过这十里河村时,听到你家传出阵阵惨叫,便派李铸进来看了,并非因什么沈忠之死而来。”

“你为何要掐那孩子,这家的主人是谁?”

宋慈问张凌汉道。

张凌汉回道:“主人便是小的,小的名叫张凌汉,旁边的就是小女张凝眉和外孙阿石。”

宋慈惊讶道:“那小孩是你外孙?既如此,你何故下t此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