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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姝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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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第1页)

「周策,備車。」帶著威嚴的聲音響起,讓人聽不出喜怒,但楚行簡知道,這便是嫌他煩了。

不過他並未挽留,雖自己是長輩,也不好過分僭越,只自顧飲著秋露白,看著已經離去的身影。

「哎,每次都這樣,我就不是多嘴了幾句嗎。」楚行簡無奈地搖了搖頭。

不成想,裴珣回到別院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幕。

第2章

蘇婉禾沒有想到自己所在的別院竟守衛如此鬆懈,她一路來到側門,雖已鎖上,但好在牆面不算太高,只要想辦法出了別院就能回到侯府。

借著一旁的架子,蘇婉禾終於夠著了圍牆的瓦片,她能聽到外面馬車的泠泠聲,心中的希望更近了一步,也顧不得柔嫩的小手已經被瓦片割傷,在牆面上留下淡淡的血痕。

她用帕子將手上的血跡擦了擦,咬了咬唇,仰頭已經能看到外面酒樓的旌旗。就在她以為自己能悄無聲息離開時,背後的聲音陡然讓她生出一陣涼意。

「你在幹什麼?」

明明是陌生的聲音,但低沉而壓迫性極強。蘇婉禾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就在她回過頭想要看一眼的時候,她的手被尖銳的瓦片劃傷,手臂一滑,身子控制不住的落下去,驟然的失重感讓她心中後怕。

可預想的疼痛沒有到來,腰上的手卻格外熟悉,好像在哪裡似曾相識,直到睜開眼看見那雙凌厲的眼睛,蘇婉禾那些短暫的記憶被瞬間喚醒。

宮裡每年的宴會她去的並不多,也有不得不出席的時候,父親是永成侯,她的位置算不上靠後,女眷的席位設在屏風後,與男客隔開。

但眼下這位,就是曾經坐在帝後身邊的太子殿下,裴珣。

自生來就被冊封為太子,可見深受帝王寵愛,在十一歲就曾和幕僚將本朝最大的貪官殷玄送進了牢獄,為國庫增加了整整二十億白銀。後西突厥南下,裴珣主動請纓,在軍中以副將身份自居。以十四歲的年紀帥一百人突圍,直接將格爾單于的頭顱獻祭給了死去的英魂。

如今二十,已在朝中為晉帝輔政。作為大晉未來的帝王,他天生帶著王者之氣,無人敢睥睨。

但若拋去他的身份,這位太子殿下的確是仙人玉姿,他的長相繼承了已經仙逝的楚後,側臉如玉,稜角分明帶著疏朗與清寂,尤其是瞳孔是淡淡的琥珀色。

但這雙眼睛,此刻眸中毫無溫色,正直直看著蘇婉禾。

不看尚好,與這雙傲然的眼睛對視後,有些不知名的旖旎畫面突然就湧入了蘇婉禾的腦中。

她昨日醉酒後,竟拉著當朝的太子殿下,做出那樣冒犯的舉動。

且不說自己已有婚約,怎樣看來,都是自己理虧在先,幾十年的禮儀教養盡數都丟了去,尤其眼前的人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蘇婉禾實在不敢面對這位太子殿下。

蘇婉禾只祈求裴珣不認得自己。

「蘇娘子自己能站起來嗎?」

清冷的聲音響起,蘇婉禾抿了抿唇,面上的血色盡失,揪住裴珣玄色衣袍的手一點點鬆開,終究是她奢望了。

「能的。」

禮儀使然,蘇婉禾欲向眼前的人福身請禮,可轉念一想,雖裴珣已經認出了自己,但並不意味她就認識當朝的太子殿下。

更何況自己昨日的錯事,已經實屬冒犯,若裝作不認識,尚且還能避避。京中傳言太子多年不近女色,只會覺得她輕浮吧。

蘇婉禾咬了咬唇,與裴珣拉開一段距離:「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他日定結草銜環,不負公子恩情。」

她故意省去了昨日之舉,那段不好的回憶想必沒人想要記得,太子更不會。

裴珣將蘇婉禾的神情納入眼底,也沒有忽視她故意避開的距離,嘴中噙著笑,卻不達眼底。

周策在一旁看得膽戰心驚,殿下昨日就吩咐他一定要注意蘅蕪苑的動向,但切不可過分束縛,沒有想到這位小娘子竟敢私自逃走。

還是在太子殿下的眼皮下,且不說對著太子殿下避之如蛇蠍的舉動。

周策的心中默默為蘇婉禾點了一根蠟。

「好,記住你說的話。」裴珣的語氣淡淡,低沉醇厚,帶著不容反駁的意味。他的眼神落在蘇婉禾的髮髻上,仿佛真的要將這份報答放在心上。

不僅周策,就連蘇婉禾也微微一愣,眼前的男人竟沒有點破蘇婉禾剛剛逃跑的舉動,這讓蘇婉禾如釋重負。

她向裴珣道了謝,只不過常人的恩情,尚可以償還,但太子裴珣從小錦衣玉食,自不缺什麼,償還起來也格外為難。

不過好在,蘇婉禾已經裝作不認識他,在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眼前的男人並沒有再追問什麼,裴珣讓周策準備馬車送蘇婉禾回侯府,被蘇婉禾拒絕了。

「已經承蒙公子的救命之恩,不好再麻煩公子,只勞煩公子讓僕從將門打開,如此便謝過公子了。」蘇婉禾是個見好就收的姑娘,這是大晉唯一的太子,在民間巷坊,雖少有人熟識,但人多口雜,萬一被熟人碰見,永成侯府與東宮牽扯上關係,只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父親生前不曾站隊,只忠於聖上,死後自然也不能辜負父親的遺願。

且不說蘇婉禾一夜未歸,讓人知道自己被外男送回家中,也是一件遭人議論的事情。

裴珣並不為難,只給周策使了眼色,然後就看見蘇婉禾出了蘅蕪苑的側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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