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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张霁泽的目光像解剖刀,一刀刀,顺着祁蔚眼球里的红血丝切割她的瞳孔,挖掘她眼睛里埋藏过的影子。“让李湛一离婚的办法有很多,你为什么非要引诱他去皇冠豪华洗浴中心?”

这个问题女警已经问了很多遍了,祁蔚再一次重复:“我说三遍了,他妻子一根筋,我就想营造李湛一不忠的内容,让他妻子对他死心。他们离婚了,我们才好把他妻子和孩子接走……”

她缓慢地说着,张霁泽始终冷脸看着她,仿佛在拆解她说的每一个字。

张霁泽身着警服,帽檐下透出一股浓烈的压迫感,让祁蔚的心跳骤然加速。他手上还拿着一支钢笔,不停在笔记本上划动。审讯室里除了祁蔚说话的声音,就只有笔尖的沙沙声。祁蔚看见他指节背上连贯的疤痕,意识到这也是审讯的方式之一。

她说着说着,忽然想到,扫黄而已,有必要让刑警队长拉着一群警察在这一个个审吗?当她换个角度,就惊慌地发现,他们可能误打误撞进了贼窝。

皇冠豪华洗浴中心在海州开了很多年,祁蔚也是从朋友这里听说,他们提供“不一样的”

服务。她没想过,这么大个店面杵在大道旁,警察怎么不查?很可能……是警察进不去。谁去□□还会主动报警呢?李湛一给了警察进去的由头。既然进了,肯定不止扫个黄就撤。他们还想查更多。

祁蔚进审讯室一个多钟头了,身份瞒不住,警察局里肯定查到她和边汇的背景了。说不定,警察是怀疑祁家和边家同皇冠有关系,想借他们俩,顺藤摸瓜过去。

祁蔚的手突然哆嗦了一下,要是警察上门,被媒体拍到,什么流言蜚语都有可能滋生。她想到了小时候去顾家,被车祸事情波及,加上叔叔这一派失去主心骨,他们家大人都在着急忙慌地瓜分产业。顾亿坐在门口的大狮子石墩上,漠然地吹着口香糖。

“祁蔚,说话。”

张霁泽看出了祁蔚的情绪波动,他趁热打铁,直追问。

祁蔚扬起头,说:“我很冷!就算是犯罪也有人权,况且我什么也没干!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我要举报你们屈打成招!虐待人民群众!”

张霁泽挑了一下眉头,那一下特别像张以舟。他打开空调,对旁边的女警说:“去联系她家里人。”

“凭什么联系我家人?”

祁蔚大喊说,“我已经成年了,有民事行为能力。除非我犯罪了,你们才要找我家里吧?你们要是敢找过去,我就什么都不说了!”

“你害怕我们找你家里。”

祁蔚往铁凳子上摊坐,仿佛破罐子破摔,“打什么哑谜?市长去我家都要先预约,你们说联系就联系?我家一年纳多少税,你不用查都知道。要是被媒体捕风捉影,影响了我家的营收。你猜猜谁先倒霉?”

她交迭十指,身体前倾,撑在桌面上,“你当然可以说你不怕倒霉,但你也不想节外生枝吧?我只是个学生,才20岁,我能干什么?做完笔录我就出去了,用不着让我家里担心。”

张霁泽听着,忽然笑了一下。这是祁蔚第一次见他笑,但很恐怖。不是表达友好,而是狮子进攻前的从容不迫——他确定了祁蔚的软肋。

祁蔚脑袋一轰,撑起来的气势瞬间被戳破。她和边汇他们又没□□,顶多配合做笔录,受个教育。张霁泽哪来理由找她家里人?祁蔚认为他就是吓自己,而她确实被吓到了。

问题在于,边汇究竟说了什么?

张霁泽让女警给祁蔚倒杯热水,语调放温和,“你坦白说,在皇冠碰见了什么,我们不找你家里。”

祁蔚好像在被张霁泽溜着玩,论城府,她根本连门都没入。但她已经连一句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好想回学校读书……“边汇和我说的有什么不一样?”

“你不用管他说了什么,你只需要管好自己。”

“我只是和朋友误打误撞去了皇冠。七点十分左右,我们跟在李湛一后边,一进皇冠就躲进了厕所里,什么、什么也没干……”

张霁泽发现祁蔚在结巴,他敲了敲桌子,让祁蔚目光聚焦过去,“在厕所里,你们干了什么?看见了什么?闻到了什么?”

“我、我们在等李湛一上钩……我拿出镜子补妆……然后有人从外面过去了!”

祁蔚想明白了,她知道边汇和她说的有什么不同了。厕所里臭气熏天,但边汇一定嗅到了不一样的气味。什么味道能引起警察注意?大概率是毒品。

祁蔚那两个朋友吸毒的时候,曾经想拉边汇一起,边汇没这个胆量,也劝不动他们,于是借故赶紧撤了。但是他知道毒品长什么样,有什么气味。祁蔚没见过,就算有异状她也认不出来。

祁蔚哆哆嗦嗦地拿起女警给的热水,抿了一口,干裂的唇才舒服点。“镜子照见了缝隙,人过去的时候,有个东西跟着闪了一下。”

“是什么东西?”

张霁泽紧追着问,“眼镜?手机屏幕?”

“不太像……”

祁蔚根本没看清是什么,但潜意识觉得她认识那个闪光的东西,“有点、有点像帕帕拉恰……”

“什么?”

张霁泽把笔记本和笔给祁蔚,让她写下来。

“一种粉橙色的宝石,也叫帕德马蓝宝石,刚玉变种,原产地主要是斯里兰卡。很贵。那个人好像是把宝石放在了袖扣上……”

“你们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有看见他吗?”

“没有……”

祁蔚比了一下左右,说,“他闪过去的时候,应该是要出去。”

“好,谢谢你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