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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你傻,到时候说我是拉皮条的怎么办?”

祁蔚满头大汗,头套都浸湿了,“让我想想……”

“你,你、你、还有你。”

前边的警官已经容不得祁蔚想办法了,他点了李湛一、高天天、边汇和祁蔚,让警察把他们分别关押。

“咚咚”

,门口有人敲了敲,一个年轻的小警察说:“队长,你弟弟来送饭了。”

“让他放着,先回去吧。”

小警察挠头说:“我带他进来了。”

说着,有个穿白色羽绒服的年轻人出现在外边,屋子里的景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下意识透过窗玻璃,扫了一眼。

张霁泽推开窗户,从弟弟手里接过保温桶,“我今晚加班,你开我车,早点去姑姑家接爸妈。”

张以舟长长的睫毛动了动。

张霁泽问:“怎么了?”

他敏锐的直觉和多年积累的经验捕捉到了张以舟的犹疑,他转过身,张以舟却只是抬手捏掉了哥哥肩膀上趴着的一只扑棱蛾子。

“没事,我先回去了。”

张以舟从口袋里抽出纸巾,包裹住蛾子,转身离开了。

边汇眼巴巴地看着张以舟的身影消失,对祁蔚小声说:“那男的不救你!”

祁蔚舔了舔后槽牙,没来及说话,就被警察带去隔间里了。难怪张以舟的目光坚毅得像是要加入组织,原来亲哥是这个张警官。

“张警官很难搞”

,这是祁蔚多次听到过的一句话。在海州,有钱和有权分不开。有钱有权了,自然就会无所禁忌。总有些人会明目张胆地越界,但问题不大,家里或者圈子里,会有人捞你一把。前提是别碰到“张警官”

张警官刚毕业的时候,是交警。顾亿家那边有个叔叔,酒驾撞了三年级小学生,他没救人,而是加速离开现场,最终导致那孩子失血身亡。原本顾家是想把这件事压下去,私了,但孩子妈妈不肯,从市政府楼顶跳楼身亡。

事情闹大了,顾家人想把事情做成:孩子身量太小,顾亿叔叔不知道撞了人,并且,他没酒驾。流程上一个个压下去,最终判刑可能没两年,监狱里再争取减刑,出来还是意气风发的药企总经理。

原本事情做得很完美。可是刚毕业的张霁泽在配合队长查监控的时候,发现车在撞了人之后,司机有瞬间的停顿,他探头看了。张霁泽租了一辆同款宾利,试出这个角度分明可以看到孩子的脚。他不顾劝告,追溯下去,找到了顾亿叔叔当天饮酒的证人。

一个愣头青交警,捅破了窗户纸。媒体蜂拥而至,社会群情激愤。最后顾亿叔叔被判下重刑,再无翻身可能。顾家的产业因此受到重击,几乎一落千丈。顾亿毕业之后完全是另起门户,不过这是另外的事情了。

张霁泽把真相公之于众,但他也受了处罚——他被革职了。当某些人为此松了一口气时,却发现刑警队里来了新人。

张警官根本软硬不吃,只按法律办事,被他抓到,就只能听天由命了。祁蔚有两个朋友,脑子抽风,和人在家里碰毒品,被便衣抓个正着。长辈求爷爷告奶奶也没挡住,被张霁泽抓去拘留了。拘留期间偏偏还以为长辈能把他们捞出去,公然挑衅警察,叫嚣不戒,然后就被转去了戒毒所。

期间长辈们到处活动,都没松动这个张警官。不止一家想把他弄下去,但他总能“躲过一劫”

,很多人猜,他背后有大靠山。

祁家虽然很有钱,但祁海升坚定地认为,历史有周期,混乱之后,必将进入一段清明的太平期。他要求家里所有人,不准触法,无论钱权多么鼎盛,都不准触法。

这回好了,他的乖孙女直接触进局子里了。

调查

祁蔚被带进一间审讯室,四面墙上除了正义凛然的标语,就是空荡荡的。中间有把铁椅子,她一屁股坐下去,冷得哆嗦。“能不能开个空调?”

女警并不理会,在对面桌子坐下,看了“他”

一眼,“你装成男的进入皇冠豪华洗浴中心,是要做什么?”

祁蔚被识破,下意识摸了一下头套。

女警了然一笑——她在诈她。女警都还没开始审,只是一句话,就把祁蔚的伪装诈破了。祁蔚这个头套是找电影剧组化妆师弄的,原本以为很逼真了。但也许是祁蔚的声音和神态暴露了,又或者在警察眼里,她浑身漏洞百出。

祁蔚瞬间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在寒冷的审讯室里把姓名年龄、前因后果都交代了。

“警、警官……能开个空调吗?”

祁蔚再次问。洗浴中心里热气腾腾,她在里面就穿了两件薄衣,被抓出来的时候也没捞上羽绒服。她已经摘了假发和头套,用湿巾擦掉脸上的妆后,残留的粉底一块块垢在她脸上。渐变的浅红色发丝被冷汗凝成一簇一簇,狼狈地贴着脖子。

女警看她的供词基本没问题,就拿了空调遥控器过来,刚要开,一只手忽然按住了。

“你确定只有这些要说?”

张霁泽从墙根下的阴影里跨出,祁蔚一直没注意到他,不知道他已经听了多久。他走到灯光下,面色比铁凳子还寒。仔细看的话,他的眉眼和张以舟有几分相像,但他的眉毛像刀锋,全无温和可言。

祁蔚被他盯得紧张起来,结巴道:“就、就这些了……边汇、边汇和我一起的,他、他肯定、肯定和我说的一样。”

张霁泽冷漠地摇头:“他和你说的不一样。”

“不可能!”

祁蔚一下蹭起,背后的女警立即捏住她的肩,把她压回了凳子上,“你在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