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1页)
看到那些乡民们愤愤不平的表情,任霁宇嗤之以鼻,然後安排人开始重建学堂。
见他们在学堂废墟上忙来忙去,乡民们也不敢上前询问,只是好奇和猜测。每次一回身,任霁宇就看见几个躲在远处偷看的人火烧屁股似的溜了,又觉得很好笑。学堂重建好,乡民才真正相信任家这次是在做好事。
转身正打算走,谁想衣摆被什麽勾住,害他一个趔趄差点一头裁在地上。回头,却见一个个头只到他膝盖的小女孩正拽着他的衣摆。
任霁宇怒由心生,脸露出凶恶状,果不其然,那小女孩皱了皱鼻子,大大的眼睛里水气凝聚,然後哇地一声边哭边跑开。
「切!」任霁宇嗤了一声,抬头,看见刚才跑开的小女孩又折了回来,这次还带了一群个头和她差不多的……「帮手」?
任霁宇嘴角微微抽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想今天出门一个家丁都没带,要是真被找上麻烦,自己估计没什麽好下场,只好自认倒霉。
那群孩子男的女的都有,围在任霁宇面前,你看我,我看你,然後一齐鞠躬,大声道:「谢谢!」紧接着一哄而散。那个被他吓哭的小女孩跑过来往他手里塞了一小捧花,然後转身追着她的小夥伴一起跑开。
任霁宇一下没反应过来,过了良久才回神,抬手看了看手里那花束,不过就是几朵野花扎成的。但耳边却一直回响着刚才那群孩子脆脆甜甜的嗓音,竟觉得有一丝欢喜。
不自禁地低头,嗅了嗅那花,只可惜生长在郊外的野花味道并不好闻,任霁宇皱着眉头撇开脸,这一撇,视线扫到了不远处的角落。
只见那人静站在无人问津的阴暗的角落,似乎刚才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他眼里,他正抿着嘴角轻笑,不似以往那样一逝而过的轻浅,而是真的在笑,嘴角弯成柔和的弧度,眉目疏朗开来,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清风拂面,温文儒雅。
任霁宇整个人杵在那里,对方敛起表情颔首一礼就转身而去,他便一直望着他,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心里一阵阵地鼓荡。
是夜,任霁宇拎着药包敲响了县衙後院的门。
只是明明见到里面亮着灯,但敲了好一阵都没有人应。任霁宇在门外站了一会,然後不放弃地继续敲,门这才被打了开来,宋遥一身衣衫凌乱,显得有些匆忙。
「这麽晚了,任少爷来找在下有要事?」门只开了一人宽,显然宋遥没有让他进屋的意思。
任霁宇抬手,将手里的药包拎在他面前晃了晃,「忘记告诉大夫你已经回县衙,所以我把药给送来了。」
「劳烦任少爷特意跑了一次,其实只要托人说一声,我自己去取也可以。」
宋遥伸手要接下药包,任霁宇将手一收让他扑了个空,「我还有事要和你说,何况来者是客,难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还是你比较喜欢这样子谈事情?」
「不,只是房间里有些乱罢了……」说着将门完全开下来,任霁宇便自作主张地往他房里走去。
宋遥的房间不大,摆设也极为简单,但东西都收拾得井井有条,一点也不像他说的那样。唯一有点乱的就是那张桌子,干净的纱布和药瓶堆在一处,想来应该是正好在换药,难怪衣衫不整的还这麽慌张。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任霁宇将手里的药包放在桌上,拿起药瓶看了看,对他道,「我来帮你。」
宋遥往後退了退,「不敢劳烦任少爷,待会我自己来就好了。」
「我都不介意了,你介意什麽?伤口还没愈合好,你那样万一碰到脏东西溃烂了怎麽办?」
「真的不妨事……」
任霁宇有些不耐烦,长臂一伸将他拽了过来,「摆什麽架子?大男人的像个姑娘家似的扭扭捏捏。」
宋遥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但也不辩解,默默解开方才胡乱缠上的腰带,将衣服脱了下来。
任霁宇鼓捣完那些外敷的伤药,一抬头,正看见最後一件衣裳从宋遥身上滑落……
烛火跳了两下,微弱的光线下,宋遥的肌肤泛着淡淡的麦色,想是以前劳作时被晒以後肤色还未完全返回来,匀称的肌理,流畅的线条,虽是单薄却也不至於瘦骨嶙峋。
腰腹上的纱布已经松了下来,估计刚才正做到这一步,听到了敲门声才急急穿了衣服出来。
「那就有劳任少爷了。」
府上的小倌脱了衣裳後远比他好看,但是那保养得当白皙到几近透明的肤色却在他的自然之下相形失色。任霁宇吞了口口水,拿着伤药和纱布走了过去。
宋遥的伤口愈合得很好,仅剩下伤口处的皮肉还未完全长好,那柄匕首又小又薄,光是看伤口,谁也想象不到这样一道寸长的痕迹,可以取人性命。
任霁宇动作很轻地将药粉撒在他伤口上,然後缓缓缠上纱布。指尖无意碰触到他腰部的肌肤时,感觉得到他很轻地打了个颤。
怕痒?任霁宇在心里猜想,但也不敢进一步的去证实。
纱布绕了一圈要从他身後兜过来,於是便以极其暧昧的姿势贴上去。两个人靠得那样的近,近到他呼吸间气息都拂过了他的颈项,带起一阵阵的酥痒。
似乎碍於这样的尴尬,任霁宇贴着他替他缠纱布的时候,宋遥始终闭着眼睛。睫毛轻颤,一脸的毫无防备,那表情看起来就好像正等着人亲下去一样。
对方身上的药香钻进他的鼻子里,芳甘沁透,丝丝软软一直挠到他心里。任霁宇的嘴唇有意无意地蹭过他的耳畔,但到底什麽都没做,只是替他重新包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