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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余生之慷慨 许你一世之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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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希望将来有幸再见时我们都拥有更好的人生(第5页)

划进行。梁赫,你去查一下今天到场所有人的名单,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阿姜从床底下爬出来,责问叶余生:“差点被你害死,你打我电话干嘛,我在拍东西!还好,虽然没拍完整,但重要的部分都录进来了。唉,晦气死了,这床是躺尸体的吧。”

“你把录的东西给删掉。”

叶余生一脸认真地说。

“不会吧,叶余生,你想维护他?你真以为赵裁是请你来哭丧的啊,不过是打着哭丧的名义,帮我混进来,目的就是让我拍下赵裁想要的视频。果真没错,任临树表面上是正人君子,可你知道他刚做了什么吗?他从遗嘱里拿出其中一张纸,内容没拍到,但肯定是不利于他的那一部分。原来他早就收买了律师。你说,他有多卑鄙。今天是报复他最好的机会,当着众人的面,让他一无所有。”

阿姜一意孤行。

“阿姜,比起周得晚的生命,学位和巴黎的生活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不恨任临树,即使他在遗嘱上动了手脚,也轮不到我们这些局外人来插手。再说赵裁也高尚不到哪里去,你何时和他扯上的关系,还把我拉进来做挡箭牌?”

“我已经通知赵裁了,现在就去把摄像机交给他。”

“你要是给赵裁,那我们多年的情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叶余生十分清楚只有这句话能够让阿姜妥协。

阿姜万万没有想到,叶余生非但不支持自己,反

而以断绝交往来要挟她。阿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推开门走了,

叶余生脱掉丧服,留在葬礼上,她相信阿姜不会置她们的情义于不顾的。

身处追悼会的任临树,面上没有过多明显的沉痛的痕迹,双眉紧皱,眼圈红肿,保留了他一贯以来威严冷静的姿态。

葬礼主持人是跟随任道吾三十多年的李厉,一番悼词念下来,已多次哽咽。只是最后一句话锋一转,说:“今天来到这里的,都是任老先生在世时的朋友和亲人,我按照任老先生生前的遗愿,在这里公开宣读他的遗嘱。在此,希望你们作为见证。现在,请魏律师上来公开遗嘱。”

话音刚落,来宾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魏律师走上台,大致介绍了自己和自己所在的律师事务所之后,便当着众人的面宣读遗嘱。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遗嘱的内容大致总结为:任道吾名下六分之一的资产用来建立慈善基金会,而千树集团所有股份由养子任临树继承,包括RomanSunrise酒店。除此之外,还有位于S市的住宅别墅一套。这些占总财产的六分之一。国外银行所有固定存款和余下房地产占总财产的三分之二,除去以夫妻共同财产名义划分给其妻董美思的以外,还有六分之一属于任枝。

魏律师将遗嘱面向众人,上面有任道吾的亲笔签名,还有公证处的公章。

“等一下!李叔,

如果我能拿出证据证明这份遗嘱被人擅自改动过,是不是可以宣布遗嘱无效?”

“那是当然,只要你有合法的证据。”

李厉郑重地说。

叶余生站在人群中,看着赵裁不断地拨打电话。很显然,他是打给阿姜的,可一遍遍都无法接通。

赵裁气急败坏,最关键的时刻居然找不到人,他只好求情拖延:“李叔,你相信我一次,我这边出了点状况,能不能再等等?”

魏律师气定神闲地否决:“既然拿不出证据,那么我宣布,遗嘱即时生效。”

“李叔,这个律师和任临树是一伙的!赵裁说有证据,那遗嘱今天就不能生效!”

任枝脱口而出。

“任小姐,请注意你的措辞,我保留起诉你的权利。”

魏律师义正词言地警告她。

李厉摇摇头,诚挚地说:“按照魏律师说的办吧。我跟随你父亲三十余年,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应该是信任我的吧。在你父亲看来,这份遗嘱对你只会有厚待,毕竟夫人还有二分之一的财产,这将来都是属于你的。”

任枝指着任临树怒目骂道:“厚待?我是我爸的亲生女儿,他凭什么?说得好听是养子,说得难听就是我们家养的白眼狼!”

有几个地位举足轻重的长辈纷纷站出来,认为遗嘱既然已经宣读完毕,又是合法的遗嘱,无论有什么异议,都要等追悼会结束再说。

董美思识时务地让女儿闭上嘴。

叶余生自始至终

见他独自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看来他这些年的日子也并非好过到哪里去。

她悄然离开,以为他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

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个晚上,她透着窗户悄悄望着他,月光在他的肩上洒落一片冰凉。岁月啊,在她的身上变成风霜的打磨,而在他的身上则幻化成了光芒。

她怎么会知道,从这一天开始,她的命运便与任临树紧密牵扯在一起。

他是注定要来的人。

阿姜的电话仍无法接通,这令叶余生不由得担心起来。赵裁那边恐怕都四下在寻找阿姜的下落,眼看就要事成却功亏一篑的赵裁一定不会轻易放过阿姜的。

片刻后,客厅传来敲门声。

阿姜是有钥匙的。叶余生站在门口,观望静候着,直到敲门声越发急促,她想除了房东来收租大概还没有谁会在半夜这样执着地敲门了。

她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竟是任临树。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他穿着白色衬衣、藏蓝色长裤,一只手插在裤口袋里,一只手撑在门边,高大的身躯稍稍弓着,以略微颔首的姿态盯着她。单眼皮,细长上挑的眼尾。

离得这样近,她不清楚他的来意。

她做出的反应是——掉过头,像屏住呼吸一般,不敢直视他。

这在他看来,则是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