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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鏖战(第2页)

因为他不喜欢杀人,不喜欢杀人……真的吗?

看到他笑得可憎,葛瑞昂关切地问他在笑什么。

“不,不……只是太舒服了!怕、怕什么?我没问题,我好得很!看啊,我多强啊!揍他比杀鸡还简单!而且葛阿姨,你看我多清醒!我还会说话!这还不好吗?很好,我很好!你们看着,看我怎么宰这吓我一跳的讨厌东西!”

阿竹说完这番前言不搭后语的回复后,收起了钢棱,踢开那柄长剑,拎起瘫倒的圣痕,一拳砸中其腹部。只稍许,落拳的部位炸裂出碗大的通口,把血肉脏器从后喷飞一空,衬得他的喊声更欢喜,“我不知道,我不懂!我不讨厌这该死的棕皮……但是揍他很好玩……不对……不对……我见过他两面,我给他杀了一次,我要讨厌他!我要恨他的!可他妈的,我我我恨不起来!快,想想那些砖和肉!想想啊!是,是的,我该窝火……很窝火!”

宣泄了污言秽语之后,他的拳如机炮倾泻,轰砸在圣痕的每一寸躯体,于同一时刻,炸出了无数透明的血窟窿。

“你他妈的乌龟王八蛋!你好不好玩?开不开心?来,你说,开不开心?!”

圣痕刚刚被重拳捣成烂泥,又立刻回复完整,是阿竹在恢复他,是阿竹在虐待他,只有这样,他才能好玩,才能体会更久更多的痛苦。于是飞溅的血渐渐汇成滩、集成河,溢满了竞技场的光辉之地,流向那柄圣器——

那属于圣痕的配剑,名为帝刃的利器。

被扔落的利刃,正在凝聚圣痕的鲜血,活跃无比。这显眼的场景,阿竹并未留意。他只是挥拳、不停挥拳,挥到心疲神乏,才放任圣痕的头颅落地。可是,这颗丧失身体的头颅还活着,正在用眼睛盯着不远处。

当他回过头,才现那柄诡异的剑漂浮在竞技场的中央,闪烁着鬼魅般的金芒。

阿竹可算查看了网的讯息,了解到那柄剑的变化。而元老在分析,劝他暂时远离,以防生变,可他仅是一掌拍红脑门,恨恨猛笑。

不,他才不要离开。他只想知道,那梁人的天武、棕皮鬼的帝皇,到底是不是坨死了的东西,是不是要拿着那柄剑,出来与他决斗了。

如果祂是无胆鼠辈,今日,阿竹就非要看看,祂还想折腾什么花样?

阿竹的问题,跨越千万年的圣都会给出答案。

圣都各处的黑金之炬终起沧澜。它们燃烧的金火盘旋而上,化为吞天巨蟒,射向竞技场的中央,贯通无声的黑夜。如爆裂的千万烟花在逆流的时光里回拢,真正遮盖璀璨的星空。

这金色的火仿佛有能量,庞大又圣洁、威严又压抑。金火汇集在圣环殿之下的竞技场,合为通天金芒,把世界照耀。

身躯烂掉的圣痕虽只剩头颅,却仍可以思想。而今,他有种强烈的预感,是对力量的预感、是对祈信之力的预感。

他张开嘴,出孤单的头颅不可能呐喊的愤怒,让破裂的身体在刹那重生。

阿竹的眼睛捕捉到短暂的一瞬。

他成功看清圣痕的复原过程。是那颗该死的头颅!头颅自断颈处迅生长,不到一眨眼便回复出身体,极为完整。但是看见复原的敌人,他又忍不住啧嘴,因为敌人的衣服并没有修复。

圣痕是赤身裸体,相当不雅。

葛瑞昂直觉不妙,命令般催促他动手,将圣痕尽快消灭。

可他没有动作,仍是看着。

恢复身体的圣痕虽失去了衣物,却无视赤裸的难堪,伸出健壮的臂膀,让血色覆盖剑身的金光,重新将之执掌。他感觉到,他的祈信之力已然蜕变,现在,锐利的概念不止于帝刃的周遭,更能触及意念到达的所有地方。若是斩出这无尽的锐,帝国的第一元帅就相信,世上绝没有不会被这锐利切割至毁灭的敌人。

他稍微运作祈信之力,便创造出一种渔网般纤密的不可见之物,悄然拦过没有察觉的敌人。

切割声细微如风,阿竹的脸生出了细密的刺痛。他刚要抬手抚摸,举起来的胳膊就摔落一地,成了一大堆规整的肉条。接着,他的身体也是彻底散碎,具体来说,是盛开——盛开为细末状的血肉之花,跌得地面落红。

“他奶奶的,到底怎么回事?这又是什么本源?“

幸好,下一秒,完美复现的阿竹踩着他自己的血泊后退躲避了。

他远离圣痕的举措让葛瑞昂无奈地遮住眼睛。

谁都看得出来,他是在害怕。这种不可见的攻击确实恐怖,哪个人都会下意识躲避。葛瑞昂也不例外,不过,置身事外的混血者还要悉心叮嘱,猜测圣痕的本源是锐利或切割,好令他小心应付。

但有的人可不会惯着他,是破口大骂,骂他怎么不把圣痕快些杀死,非整这些幺蛾子。

是小林。他本来在瑟兰处理阿竹的烂摊子,正申请到网的权限来观战,可一进来,他就见到阿竹在那里被逼退,又怎么忍得了脏口?

他虽震惊于圣痕的变化,却还是担心战况。他的嘴在叫骂、心却在关切,他想给阿竹消息,劝阿竹逃跑。可未获准的网,是没法通讯的,他只得恨而怒喊,叫这不知轻重的笨蛋去死。

“蠢货,死!”

吸收血色的金光后,圣痕在欣喜之中击出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