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巨款被盗(第3页)
真一补充道:“丢了就丢了,不找你们饭店麻烦的。”
真一说得客气,可饭店经理看真一的气势,却是一点客气也没有。赶紧说:“二位老板在本店中的食宿,全部免收。”
也不知过了多久,床头的电话钤声骤然响起,三郎和真一惊得同时跳起来,双双瞪着电话机,又互相对视一眼。
三郎操起话筒,刚刚“喂”
了一声,受话筒中便传出一个很有磁性男中音:“请问你是江三郎吗?”
三郎一听声音,几乎是喊了起来:“李大哥!怎么会是你?你在哪里?”
“电话里说话不方便,你立即到四一二房间来。”
电话中的李大哥说道。
三郎和真一上楼,找到四一二房,刚敲门,房门便立即打开。三郎带着真一进门,欣喜低喊着问候:“李大哥,你怎么来了?怎么知道我住这儿?我经常想起你呢!”
被三郎称做李大哥的,叫李士群,此后汪精卫特工总部的实际当家人,其特工才能比之特工之王戴笠,有过之而无不及。李士群和戴笠,是抗战期间中国真正的黑暗之王。
李士群让三郎和真一坐下,三郎替真一和李士群互相作了介绍。李士群笑道:“三郎兄弟,咱俩也真是巧得有缘,我送你嫂子回老家,住这饭店两天,顺买点东西就回去。你在饭店闹出这么大动静,我想不知道也不行啊!你来上海干嘛来了?”
三郎苦着脸,期期艾艾的难以启齿。
李士群笑笑,说道:“我还没有吃饭,走,陪我吃饭去。”
三郎道:“李大哥,我哪里还有心思吃饭,又哪里能吃得下。”
李士群不管,拉起三郎的手便走,真一乖乖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三郎和李士群的认识,是三郎在南京念书的时候,李士群背叛红党,加入国民党中统组织效力。他的叛变,倒没有出卖组织内情,没有给红党造成直接损失,仅是写了一份自白书,一份脱党声明。
李士群在之后写给红党的情况报告中声称,叛党自,投靠中统组织,只是明修栈道。借此机会打入敌人内部,搜集情报,这才是真正的暗渡陈仓。用一句专业术语说,就是双面间谍。
对李士群的考察审查,是红党的特工之王潘瀚溓,经过一段时间的严查细访,没有现李士群有重大的叛党出卖行为,此事也就告一段落。
李士群的公开身份,是国民党《社会新闻》的编辑,由潘瀚溓直接和他联系,传达指示和传递情报。同时,也是对李士群的监督和继续观察。
三郎和潘瀚溓是宜兴同乡,更有一层关系,潘瀚溓的父亲潘老先生,是三郎的启蒙恩师,想当年小三郎处子脱兔等等顽皮的光辉事迹,潘瀚溓是知之甚详。有了这层关系,三郎便被潘瀚溓展成了外围人员,在潘瀚溓和李士群之间,传递一些无关紧要的口信,或者是一些小纸条什么的。当然了,三郎对于内幕,是毫不知情的,不知道自己已经从事特务工作。但三郎不是笨蛋,时间久了,隐约的还能猜想到一些什么,只是三郎很善于难得糊涂,既然人家藏着掖着,自己就应全力配合,保护好最后的一层窗户纸,这才是难得糊涂的精髓。
李士群找了个小饭店,点好菜,李士群道:“小兄弟,既然事情已经生了,着急也解决不了问题,填饱肚子,咱们一起想办法,只要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钱财是身外之物,失去了可以再挣嘛。”
三郎哪里还有什么胃口?心想这个李大哥也有大半年没见面了,谁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底细?可对李士群完全隐瞒,又不是三郎的性格。而要完全说出实情,更不是三郎的脾气。
三郎答道:“五万美元被偷,这些钱,是我岳父给我做生意的,关键是我怎么交差,第一次做事就办砸了,往后我怎么信任我自己。我让所有信任我的人失望了,自己对自己更失望。”
李士群暗暗吃惊,他想不到三郎被偷的,竟是一笔吓死人的巨款,差不多三十万法帀。问道:“小兄弟,这么多钱,办什么货?”
李士群的问话,本没指望三郎给出答案,多年的间谍生涯,让他形成了一个习惯:一切都在了无痕迹之中水到渠成,让事物在不知不觉中顺应自己的意识导向。
三郎知道李士群的底细,权衡着自己的现在和将来,判断着李士群的现在和将来。该做什么选择,三郎的匪性又赌上了。
说道:“李大哥,我岳父联合乡党们,成立了一个护村队,早年间还可以,土匪偷盗都能对付,现在不行了,土匪强盗都赶上了正规军,有些甚至都敢跟日本兵干。如果我们护村队再不买枪买弹,土匪再来就撑不住了啦。”
李士群又是暗吃一惊,心里悄悄算了一下,这些钱,足够装备一个团的兵力,这背后肯定有文章,有大文章。这个小兄弟,说谎也不会过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