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巨款被盗(第2页)
服务生吓得只是哀求,告饶,诉冤,哪里还会去理会真一的什么一二三四五,两个巡捕也甚觉服务生着实可疑。
上海滩上,偷盗天天生,里应外合的家贼作案,多如牛毛。这个服务生见三郎是外地人,身携巨款,欺负人生地不熟,外因成熟了,只要有贼心贼胆的内因,作案就成功了。
两个巡捕认定了服务生可疑,手中银环蛇样的警棍一举,大声喝斥:“别吵!跟我们捕房去说清楚!”
巡捕说完,押着服务生,带上三郎和真一,就准备下楼而去。正准备走,那个茶房老头上前拦住,对着巡捕行了个青帮中礼。说道:“何巡长,又辛苦您了,这位老板的皮箱,是被白日闯的套箱拎走的。”
他们敢情是老相识了。
何巡长问道:“老芥菜,你是怎么知道的?看见了?”
茶房老芥菜道:“何巡长,这二位老板昨天住进饭店时,就被一老一少二位君子盯牢了。随后,那位年少的,也在饭店里开了房,三零六号,何巡长,不信你去看看,现在肯定是人去屋空了。”
何巡长忙去打开三零六房间,一看情状,果真不是正常住宿。此时总台也已把登记簿拿来,何巡长瞄了一眼,说道:“不用看,没用的。”
茶房老芥菜道:“肯定是假的,那个年老的,从昨晚到今天,就一直在苏州河的渔船上过的,不信去看,现在肯定也没踪影了。按我的观察呀,这一对老少君子,本是上午就要动手的,只是惧怕这位老板,没敢!”
老芥菜边说边用手指一指真一。
何巡长骂道:“你个贼骨头老芥菜,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早说?分明是同伙,走!你们叔侄俩一起捕房吃公堂饭去。”
茶房老芥菜不慌不忙,说道:“何巡长,抛开同门我是你爷叔不说,凡事都要讲道理。这二位老板昨天一来,便是问东问西的,问个不停,还要吃什么正宗的酥香鸭,我老芥菜是费尽口舌,详详细细,清清爽爽的告诉他们。结果到最后,连一只毛票角子的小费也没有落下,白费口舌。大家评评理,如果我再和这二位老板说,他们被人家盯牢了,是不是也一样是白费口舌啊?既然都是白费口舌,我老芥菜还说它做什么?今天要不是我嫡亲侄子被冤枉捉去,我还是不想说的。我老芥菜讲的全是公道话,嘿嘿,这样不上台面的乡下老板,我还是头一次碰到的小气鬼。”
三郎听得火从心头烧,青烟头顶冒。有懊恼,有鄙视老芥菜,更有怪怨自己不领上海的行情。他妈的,这些城里人,也太势利了。
何巡长无奈的对三郎说道:“老板,你只能自认倒霉了,这的确是两个高明的粱上君子,根据我以往的经验,这个案子,极有可能是跟踪作案。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流窜做下的案子,两个案犯此刻早已出了上海了,两位老板,先去捕房备个案底吧。老芥菜,你知情不举,理当要罚,也一起走吧。”
老芥菜立马叫起撞天屈来:“何巡长,我不是知情不报,我是猜的呀!你们捕房抓人,不也是以情依理猜的吗?如果这样就把我捉去,我们堂口中的弟兄会不服的,会和您何巡长好好讲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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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听老芥菜讲话绵里藏针,刀锋暗伏,真是个老江湖,老油条。想想自己的钱偷也偷了,再累及无辜,实在有亏德行,挺身出头替老芥菜说了情。
何巡长见苦主主动说情,巴不得,顺水人情不做白不做。
老芥菜想不到三郎会替自己说情,羞愧自己做得太尖酸。待何巡长一走,立马对着三郎行青帮中礼,问好盘海底。三郎斜了老芥菜一眼,说道:“老师傅,你也用不谢我,我这是为自己积阴德,同你不相干。”
等看热闹的离去,真一问:“少爷,刚才老芥菜和你盘海底,干嘛不认?咱俩回家没钱,正好帮中兄弟帮衬。”
三郎道:“青帮中人良莠不齐,老芥菜尖酸刻薄,不是同道人,可敬不可近。”
真一咕哝道:“挨偷一次,江湖经验被偷出来了,你还财不露白呢。”
三郎道:“真一叔,我知道错了,没看见我斗败的瘟鸡一样吗?让我先静静。”
饭店经理敲门进来,问道:“江先生,您确定不去捕房备案底了吗?”
三郎道:“谢谢,不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