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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比那種衝過來就大哭大鬧的小孩,要讓人憐愛萬分。
「是誰打的?」他追問著,心理默默盤算無論是誰都不能讓季知遠白挨了著一拳。
季知遠的眸色深深,抿唇支支吾吾的:「就是在飯店碰到了……沈焉。」
他說的隱晦,卻讓人即刻也就明白了。
擰著碘伏蓋的溫硯動作一滯,沉默一會:「是我沒有處理好和他的問題,對不起,季大哥。」
「小硯,我說過,你我之間不需要道歉,你更不用替他道歉。」季知遠的音色要冷下去幾分,逐字逐句的說出這段話語。
裝柔弱裝了這麼久,在這一刻破功,差點情緒失控。
溫硯抬眸,對上他那雙漆黑深邃的星眼,有點無措。
他的眼神軟綿綿的,季知遠看著,情緒和神情驀地便柔和許多,而後,輕輕蹙眉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我明白,你是個心軟的人,沒法這麼快忘記他,沒關係。」
這個沒關係,更像是寬慰自己的話語。
至少今天自己挨得這一拳,會讓沈焉在溫硯的心理再減一點分吧。
他給溫硯時間,也給自己時間。
他會有很長的時間,讓溫硯徹底忘記沈焉的。
溫硯一開始還不明白季知遠為什麼生氣,聽到這裡才懂了。
原來男人全然誤解了自己的意思,以為他還在替沈焉道歉:「我……」
「今天太累,我真的要去洗澡了。」季知遠起身,像是刻意避開這個話題,逃得很快。
溫硯坐在沙發上,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嘴邊要蹦出的話被咽了回去。
他只是單純因為自己沒有把沈焉的善後工作做好而道歉的,才不是替沈焉道歉。
窗外的夜色越發的漆黑,溫硯望向窗外,眸色不由也覆上一層郁色。
回到客房的季知遠,靠著臥室的窗台點了一根煙,憂心忡忡的抽完後,進了浴室。
這一拳打的太輕了,單單只是掛個彩他總覺得還不夠,於是洗澡的時候故意讓傷口碰了水。
他的體質向來很好,所以也不確定這樣能不能起到發燒的作用,也就是抱著試試的態度。
果不其然,並沒有發燒,一覺醒來,傷勢還好了不少。
季知遠看著鏡中漸漸癒合的傷口,竟然有點想責怪自己的免疫。
但也有好處,回老宅吃飯的時候不至於被一眼看出來是被打的。
離訂婚宴還有不到兩天的時間,季盼山約著溫家夫婦一起吃一頓便飯。
這也是距離上次溫硯和文紓吵完架後,和他們第一次碰面。
除季知遠外,季家沒有人知道溫硯在和文紓鬧矛盾,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季知遠受傷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