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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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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頁(第1页)

船家那邊已經詢問是否起船,曹府派來送鄭家兄妹去太湖的管事在船頭看到府里小主子來了,跑過來請安。又是一番折騰,曹顒才目送著鄭家兄妹乘船離去。

該布的局,都已經布下,若是沒有什麼意外,曹家的虧空問題應該就算解決了。至於奪嫡中,站錯隊伍,問題不在曹寅與曹顒父子兩個身上,而是曹寅繼子曹頫上任江寧織造府以後的事。若是自己不死,曹家長房當然不需要過繼之子繼承家業;若是自己真命衰,按照歷史記載的繼承織造府沒兩年就病死了,那曹家以後的興衰還干他何事。

曹顒拉著馬韁掉頭回府,卻見不遠處停著一駕琉璃頂馬車,很是眼熟。百年老號白家的外孫女,璧合樓的大小姐嗎?曹顒眯了眯眼睛,心中有些不快,難道竟是跟蹤自己而來?鄭家兄妹的蹤跡並不難尋,若是楊家查出他們在曹家也不算什麼難事。不過,曹家也不怕。曹寅雖用總兵來嚇唬鄭家兄妹,實際並不把二品總兵當回事,更沒把所謂的「楊百萬」放在眼裡。到江南做官,若是不先打聽了曹家與皇家的關係,不把曹家放在眼裡,那不是狂生,就是傻子。若是有人不長眼敢向曹家開刀,不用曹家反擊,康熙帝就不能容他。

曹顒騎馬經過那輛馬車時,就聽有人嬌聲道:「曹公子,請留步!」

曹顒勒馬而立,琉璃馬車上緩緩走下來一位紫衣少女,眉如遠山,瞳若點墨,雖年齡不大,身形不足,卻難掩芳華。

那紫衣少女走到曹顒馬前,將手放在腰側,施了個禮:「小女楊氏瑞雪見過曹公子!」

曹顒點了點頭,算做回禮,並不打算下馬應酬。這楊瑞雪與鄭沃雪雖為姊妹,命運卻天壤之別。不管是為鄭沃雪抱不平也好,還是想到自己可能被跟蹤也好,他對眼前這位大小姐都沒有什麼好感。

對於曹顒的無禮,楊瑞雪臉上不露半點惱色。楊家再富,不過是商家,在官宦人家眼中並不比尋常百姓人家地位高多少。曹顒是織造府嫡子,若是待人太多殷切才是反常。

楊瑞雪轉回身,從車廂里取出一個不大的包裹,雙手遞給曹顒:「無意中聽聞,瑞雪的兩位至親在公子處安置。長輩是非,不是我們做兒女的能夠議論的。這裡有瑞雪的一點心意,煩請公子轉交給瑞雪的兩位至親。」

曹顒看著那包裹,開口道:「若有此心,四年來為何只做枉聞?」

那楊瑞雪聽了,並不辯解,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轉,又給曹顒施了一禮:「煩請公子轉交!」

曹顒見小女孩略顯倔強的模樣,心裡有點鄙視自己,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自己遷怒於她實在荒唐。直到今日,他才發現,古人的權謀不可輕視,能夠在官場上如魚得水的,各個都是揣摩人心的高手。他示鄭家兄妹以恩以義,卻比不過曹寅一個小小手段,其中高低立下。看來,除了學文習武,這權謀之術也少不了,否則說不定什麼時候,像鄭海似的,被人算計了,還感恩戴德。

曹顒下馬,接過了那包裹,十分有分量,看來裡面不少財物。「東西我自當轉交,但貴親接不接就不是我能夠做主的!」

楊瑞雪見曹顒接了包裹,鬆了口氣,略帶著幾分希翼、幾分探尋的追問:「方才渡口登船的兩位,可就是瑞雪那、那兩位至親?他們前往何處?近日可回江寧?」

雖然楊瑞雪表現得親善,但曹顒仍不想泄露鄭家兄妹的行蹤,沒有回答她的發問,應付道:「家中尚有瑣事,下次再陪小姐敘話,還請恕罪!」說完,上馬離去。

聽著馬蹄聲漸漸遠去,楊瑞雪流下一行清淚,低頭回到車上。車上赫然坐著一位紅衣少女,遞過來一個帕子:「傻丫頭,哭什麼!他嘴巴越嚴,你那苦命的兄姊就越平安。雖然他沒回話,但是也沒否定剛剛那兩人就是你的兄姊,看來是八九不離十了!他們暫時離開江寧也好,省得你父親打他們的主意!」

楊瑞雪聽了,這才止了淚,接過了帕子,擦了擦淚:「曹家公子面上雖冷,心腸倒好!」

那紅衣少女似笑非笑的看著楊瑞雪:「江南誰不知道,這曹家公子年紀不大,卻是萬歲爺親口贊過的,文武雙全。不知有多少人家,琢磨這與曹家結親。你這小呢子,莫不是動了芳心不成?」

楊瑞雪滿臉羞紅:「永佳姐姐真是,竟會打瑞雪,瑞雪可不依。」唧唧喳喳,兩個小姑娘笑鬧成一團,愁雲盡散。

說完曹顒這邊,再說說鄭家兄妹。待船離開渡口後,鄭家兄妹回到船倉。因鄭沃雪換回女裝,所以她自己占了一間,鄭海與曹家管事一間。鄭沃雪坐在床上,拿出曹顒所給的那個冊子細細看了起來。只見她的表情,先是震驚、後是興奮、看到最後卻是驚恐。

鄭沃雪心思細膩,跟著哥哥在外面討生活眼界也開闊些,看了這冊子後,隱隱明白曹家另有人出面安排他們簽死契,並不是為了找由子避開那總兵大人,應該是為了這冊子上所記載之事。她讀的書不多,但「懷璧之罪」這個典故還是知道的。

鄭沃雪突然有種衝動,告訴哥哥真相,然後兄妹兩個逃跑,但轉眼就把這個念頭熄了,逃奴可是死罪。腦子裡出現曹顒那張稚嫩中帶著幾分英氣的臉,鄭沃雪的心慢慢靜了下來。她嘆了口氣,將那冊子重打開,一點點的將內容記在心裡。三天後,船到達太湖時,鄭沃雪已經將冊上所記載的內容牢牢背熟。離船登岸前,她將冊子撕得粉碎,用水盆泡爛後,隨著水一起倒進江水中,再不留半分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