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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九瞧他目含深意,只當不知,道:「歐陽莊主,我瞧你日間吹笛子就能使喚毒蛇,這本領好厲害,我好羨慕。你可不可以教給我呀?」
歐陽鋒微微一笑道:「你怎麼不叫我大哥哥了?」
曾九聞言眨了眨睫毛,道:「你想做我的大哥哥麼?」
歐陽鋒道:「做大哥哥有甚麼好處?我可不願意當甚麼大哥哥。」說著,他抬起手,輕輕碰了碰她鬢間的嬌艷牡丹。
曾九正欲躲開,忽而想到自己現下「穴道被制」,可不能動,便道:「那你願不願意教我御蛇的法子?」
歐陽鋒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道:「這個不急。現下我還有別的事要和你辦。等你成了自己人,教給你也沒甚麼。」
曾九凝視著他,微笑道:「怎樣才算自己人?」
歐陽鋒道:「過了今晚,就是自己人了。」他說著,手從牡丹瓣上滑下,落到她纖柔的肩膀上,人亦緩緩坐到她身側,微笑道,「你武功來路不凡,師父是甚麼人?」
曾九道:「我師父她老人家無名無姓,在江湖上一點名氣也沒有。你問這個做甚麼?」
歐陽鋒垂望著她,卻並沒回答她,道:「我現在要解開你穴道了,你會聽話麼?」
曾九道:「好啊。你怎麼現下才想起解開我穴道,我全身都快麻啦。」
歐陽鋒攏了下她背上綢緞般的長髮,微微一笑道:「我心裡喜歡你,怕你偷偷跑了,是以先頭要這般制住你。眼下解開麼,是因為我要同你辦的事,你若不會動彈,那便沒意思了。」他說話間,正欲抬手解開她穴道,曾九忽而望著他嫣然一笑。這一抹嬌艷容光未散,她左臂霎時快極一晃,玉指閃刺他腰腹間的太乙穴。
二人近在咫尺之間,歐陽鋒又全未防備,反應不及被她一指點中,登時周身筋麻氣滯,坐在原處動彈不得。
保險起見,曾九復又飛快在他胸前幾個要穴上運勁一一點過,這才腰肢婀娜一側,一手撐靠在床榻上,一手則不疾不徐地攀在他肩頭,向他湊耳吹氣兒道:「可惜我接下來要同你辦的事,你若會動彈,那才沒意思了。」她說罷,自個兒忍不住撲哧一笑。
歐陽鋒面沉如水的盯住她,卻見她笑得兩頰暈紅,末了指尖兒輕輕勾住他小指,嬌滴滴的咬唇道,「大哥哥,你方才是不是要欺負我?你可太壞啦。」
第13章
拾叄
拾叄
歐陽鋒像是重認識她一般盯了她半晌,才冷冷道:「好啊,倒是我小看你了。」
曾九肆無忌憚地欣賞他的臉孔,忽而湊近到鼻尖輕觸,凝視著他眼眸道:「大哥哥,對著燈一瞧,你眼睛裡泛著翠綠,好漂亮呀。」歐陽鋒兩眉一皺,還沒說話,她忽而在他臉頰上吧嗒親了一下,「你真好看,我喜歡。」
歐陽鋒詫然睜大眼,卻見她跳下床榻去,先把妝檯上的瓶罐葫蘆收好,這才手執那把紫琉璃刀重坐到他身畔,向他嫣然道:「我這把刀真箇可以殺人,不信你瞧。」她白袖飄飄,將刀輕輕一揮,紫艷霞光倏而掠過金鉤收攏住的一束紗幔,紗幔霎時無聲裂斷,散落一地。
曾九將繡鞋上的薄紗踢開,側睨他:「這下你信了罷?」
歐陽鋒沉默片刻,反倒緩緩一笑,道:「算我栽在你手裡。說罷,你要幹甚麼?」他見曾九向他炫耀刀法,卻只劃帳慢,不劃在他身上,便猜她一時之間並無傷害之意。
曾九也確實沒有傷害他的意思。甚至還有閒心先與他調笑,便如他適才那般,像模象樣的攏了攏他的長髮,又將手掌撫在他手臂上,梨渦微現道:「我瞧你武功很不凡,你師父是誰?」
歐陽鋒臉色陰沉,但面上卻不動怒,道:「無師無父,僥倖自成。」
曾九微微驚訝,笑道:「沒有爹,你怎麼出生的?」
歐陽鋒淡淡道:「我靠我自己長這麼大,甚麼狗屁爹的,有也是沒有。」
曾九歪頭道:「你早先打我那一拳,是自己練成的麼?」
歐陽鋒見她漫無目的同自己閒聊,倒也稀奇,不過他正需時間來沖穴通脈,自然樂得配合,聞聲便道:「是啊。我小時候流浪塞外,靠捉蛇捕蟲為生,與毒蛇為伍久了,自然從它們身上學到了一些門道。」
曾九一雙秋水凝注著他,道:「那你很厲害呀。」
歐陽鋒心底一動,正要說甚麼,曾九忽而又不正經問:「你這般厲害,是不是時常捉貌美少女來做自己人呀?」
歐陽鋒淡淡一笑,反問道:「我這般厲害,有的是貌美少女要做我的自己人,何必費勁去捉?」
曾九咭兒地一笑,伸出手指輕輕颳了他臉頰一下,道:「不害羞!」
歐陽鋒又是瞠然一怔,想來從沒這般被人隨意調戲過,想要發怒卻又發不出來,心中滋味真是奇怪無比,半晌才按捺道:「你這般裝假暗算我,到底要幹甚麼?請直說罷。」
曾九道:「我打不過你,怕你欺負我,才制住你的嘛。」覷見歐陽鋒臉色不妙,又倏而話鋒一轉,柔聲嬌氣說,「大哥哥,你放心罷,你早先沒有傷害我,我現在也不會傷害你。只是……人家想學你御蛇的法子,你教給我好不好?」
她話雖這麼說,卻不指望他答應,果然歐陽鋒道:「我若不教呢?」
曾九佯作為難的想了想,道:「我被你怪拳打敗,毒都沒來得及使,我心裡不服氣;而你被我偷襲制住,想來心中也不服;不如我們單就用毒,公公正正地比試三次,我若贏了你,你就把御蛇法子教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