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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低俗想表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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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页(第1页)

  &1dquo;你听我说,你接上佳佳,直接往家的反方向走,找一个看起来贵一点儿的酒店开房先住下,安保会好一些,”陶树飞转动着脑子,尽可能的不遗漏安排的细节,&1dquo;进了酒店佳佳如果闹着要回家,你就给我打视频,让剑兰姐安抚一下她,剑兰姐的手机放在灯红了没拿,你有事都直接打我的电话。”

  &1dquo;好好,我知道了,我下地铁了,现在就去接佳佳。”玲玲跑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地下铁里呼呼而过的风声,然后就是挂断后的忙音。

  陶树舒了口气,总算是先安顿好一个,他把手机递给剑兰,剑兰却没有伸手接。

  &1dquo;剑兰姐,给阿姨打电话,”陶树又对着她扬了扬手里的手机,示意她接着,&1dquo;要让阿姨先别回来。”

  剑兰的脸又皱了起来,为难又愧疚,&1dquo;小飞,我,我不能用你的手机打,我记不住我妈的电话&he11ip;&he11ip;”

  &1dquo;什么?”陶树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强忍着不去责备眼前已经非常自责懊悔的剑兰,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让语气维持住先前的镇定,&1dquo;一点都想不起来吗?”

  剑兰摇头,&1dquo;我离婚之后,我和我妈都换了手机号码,原来的号码我前夫知道,一直打骚扰电话恐吓我们拿钱,换了之后,号码就只存在手机里了,我没有背过&he11ip;&he11ip;”

  &1dquo;玲玲姐也不知道?”陶树紧着问。

  剑兰还是摇头,&1dquo;玲玲从来没和我妈联系过,只是来我家的时候偶尔见面。”

  &1dquo;阿姨还有多久下班?”陶树抬头盯着墙上的挂钟。

  &1dquo;她说今天会晚&he11ip;&he11ip;七点,最多七点半。”剑兰也顺着陶树的目光去看挂钟。

  指针无情快走,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现在已经是六点四十分了。

  &1dquo;也就是说,我们还有最多不到一个小时,能拿回手机,通知阿姨,”陶树咬着呀,&1dquo;你前夫有什么特征?今天穿的什么衣服?”

  &1dquo;他&he11ip;&he11ip;他今天穿着一件黑皮衣,是谈恋爱的时候我买的,领子边上应该有一个烟头烫出来的洞,裤子是牛仔裤,脚上&he11ip;&he11ip;脚上应该是人字拖,他跑不快,我才甩掉他的,头有点儿长,盖眼睛了,”剑兰开始事无巨细的回忆,&1dquo;他应该比你高一点,大概高一个头顶,左眼下面有一颗挺明显的痣,很瘦。”

  陶树飞快地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瘦削阴沉的男人形象,穿着脏兮兮的人字拖牛仔裤和破烂的皮衣,头长了也没打理。

  陶树抓起鞋柜上的钥匙,剑兰茫然地跟着他,&1dquo;你不去,”陶树坚决地拦住了剑兰,&1dquo;他不认识我,只有我去拿你的手机,他才不会认出来,你就在这屋里呆着,别出大动静,也千万别出门,谁来敲门都别开,我和玲玲都有钥匙,”陶树把手机放在剑兰手上,嘱咐着,&1dquo;拿着我的手机,有事联系玲玲,如果想起阿姨的电话了,别管对不对,先打过去试试。”

  剑兰此时对陶树言听计从,感激地点点头,&1dquo;小飞,我真的谢谢你,你千万注意安全。”

  陶树冲她笑了笑,推门出去,反手又将门严严实实地关上了。

  作者有话说:

  逐渐紧张起来了!

  第二十二章墨菲定律

  傍晚的夕阳将眼里所有的事物都绕上了红彤彤的光边,城市边缘的棚户区结束了白日工作的繁忙,又拉开混乱热闹夜生活的帷幕,陶树朝着西边走,什么东西在他看来都是逆光的,内容模糊难辨,视网膜上只有像山一样稳坐不动的楼影,鬼魅一样晃动的人影和车影,晕眩迷幻的红光鲜艳得不真实。

  陶树最讨厌这样血红的夕阳,在小学课本上第一次读到萧红在《呼兰河传》里写的火烧云,他丝毫都没有体会到老师口中的壮丽,强烈的画面感将他带到那个午后,也是这样红得滴血的夕阳里,妈妈的脚在空中摇晃,拉出鬼魅一般的阴影,他拿着课本抖,四年级的男孩,坐在课桌椅上失禁了,带着刺鼻气味的水滴一滴滴顺着裤腿滴在地上,积攒成一滩水渍。

  陶树顾不上心里强烈的不安,走得越来越快,他从周边的一个个人身上找寻着那个男人的特征,看得眼睛酸涩不已。

  终于,在穿过胡同,转向灯红后面的拐弯处,陶树看到了那个男人。

  陶树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剑兰的前夫,他蹲在地上,两只胳膊向外支着,时不时在地上划拉,拔起水泥裂开的缝隙里长出来的草,又扔在一旁,嘴里叼着一根快要燃尽的烟,烟灰弯曲着好长一截,也没有掉下去,那男人带着红血丝的眼睛透过遮挡视线的头,恶狠狠地盯着路上来来往往的每一个人,那样子,是蹲在这里好久都没有动过了,让陶树想起猎食的恶狼,静静蓄势待地藏着獠牙利爪,阴狠地蹲守目标,随时会暴起伤人。

  男人的目光很快落在了陶树身上,大约陶树的瞬间怔忡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缓慢伸手从嘴里拿下了烟蒂,鼻孔喷出两条烟柱,似怒的兽。

  陶树提醒自己,这个男人并不认识他,他只要自然地走过去,最多被拉住问一两句话。

  陶树按着脚步控制节奏,尽量表现得像是普通路过的样子,怕走得太慢,也怕走得太快,就在和男人错身而过的时候,蹲在地上的男人站了起来,将烟头反手按在身后的墙上划拉出好几道黑印子,交替着甩动蹲麻的两条细长的蚂蚱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