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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蘭亭根本就沒在意他說什麼,繼續口齒不清地自說自話:「小時候,媽媽天天都要送我去練舞了,其實我一點兒也不喜歡跳舞,可是我不敢反抗啊,因為我跳不好的話,媽媽就會不開心,就會和爸爸吵架。所以啊,我每天都很努力的練習跳舞,就算腳流血了也會忍著。」
「阿盛,你知道嗎?老師都誇我很有天賦,又肯努力,說我是個跳芭蕾的好苗子。後來我參加了很多比賽,都拿到獎了,可是……」
忽然,眼淚猝不及防的從她眼眶滑落,「可是她為什麼還不喜歡我,她為什麼只喜歡楊舒茜?」
徐盛沒有說話,安靜地聽著她發泄。
「楊舒茜有什麼好的?」她抓著徐盛的胳膊質問,眼淚淌了一臉,「那個笨蛋,唱歌五音不全,跳舞沒有節奏,就連畫畫也級難看。她還老是針對我,帶著同學孤立我。可是媽媽為什麼只喜歡她?只對她好?」
「明明我才是她生的,楊舒茜是別人生的,她為什麼對楊舒茜更好?」
「她生了你,不代表她就一定要對你好。」
徐盛忽略了司機在內視鏡里打量的目光,拿紙擦掉她臉上的眼淚,「就像我媽雖然生了我,但她對你更好,這樣心裡有沒有平衡一點?」
許蘭亭認真思考了一下,終於滿意地笑了,「有道理,媽確實對我好一些,你比較像充話費送的。」
她抱著徐盛的胳膊傻笑了一會兒,又開始在車裡翻來翻去的尋找:「阿盛,媽呢?我想她了,我想吃她做的荷包蛋面了。」
第5章
九點,鬧鈴準時響起。
許蘭亭從被窩裡伸出手,在枕邊摸到手機關了鬧鈴,掙扎著坐起來。
腦袋像灌了鉛一樣難受,身上也是一股難聞的酒味。
她皺著眉,按了按太陽穴,掀開被子下了床,從衣櫃裡翻出一套衣服,去了衛生間。
洗完澡後,整個人就活過來了一樣。
她吹乾頭髮,做好護膚,將受傷的腳趾重貼上創可貼,隨便吃了點麵包當早餐,穿上外套出了門。
她家住在人群聚集的城中村。
母親張水蓮早年在菜市場口開了個水果店,經營策略主打平價實惠,加上張水蓮能說會道,多年經營下來,累積了不少的老顧客。
生意還算不錯,收入也相對穩定。
許蘭亭到店裡已經十點了。
菜市場人滿為患,水果店也擠滿了人,張水蓮和徐盛正忙得不可開交。
她打了聲招呼,就套上圍裙幫著一起招待顧客。
忙碌了一陣,人群漸漸散去,幾人也閒了下來。
「昨天喝了那麼多酒,怎麼不多睡一下?」
張水蓮連口水都來不及喝,跑過來盯著許蘭亭的臉看,「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