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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白鹭起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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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頁(第1页)

方小杞則後知後覺:自己好像一不小心攬活上身?她有點後悔,小心翼翼道:「大人,其實我飛燕幫那邊也很忙……」

沈星河的臉沉了下來:「你要反悔?」

她就是想反悔。但被他惡狠狠一盯,頓時慫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要是幫您忙的話,會耽擱跑腿的活兒……您這邊發工錢嗎?」

沈星河已經生氣了。

他賭氣地說:「你還欠我一支笛子呢,還了再說。」

方小杞瞪著他不敢開罵,但腹誹已明明白白寫在了臉上:就應該讓您去跪城樓!

沈星河視若無睹,一臉囂張。

回城時天已亮了。方小杞想直接去飛燕幫開工的延壽街,沈星河卻令馬車繞了點路,把她送回了昌樂街飛燕幫的居住處,將她轟下車去。

他在車中一手挑著車簾,冷冷道:「熬了一夜還去跑腿,想如上次那般再栽下屋頂麼?老實回去睡覺!」

說罷放下車簾,吩咐了車夫一聲,揚長而去。

方小杞被車輪揚起的塵土嗆得咳了兩聲,才望著遠去的馬車頂嘴道:「上次不是你把我一箭射下屋頂的麼?」她聲音輕了下去,「只曉得讓我去睡覺,你自己……」

她不懂官府處理案件的流程,但也知道馬自鳴一案又牽出一案,馬自鳴既是受害人,又是個連環兇手,案情複雜,後續的事必有千頭萬緒,沈星河恐怕根本無暇休息。

她雖應承了幫忙,實際上又能做什麼呢?不過是一句空頭戲言罷了。除了記性好一點這點小聰明,她哪有什麼用處?

沈星河回到大理寺,先忙著補此案的文書簿計。他手下原該有個主簿的,可是他初來時,前任少卿的主簿表現得怠慢,沈星河不能容這種給他找不痛快的東西在眼前晃,當即將該主簿晾到一邊去。

他心中倒是痛快了,活兒卻得自己干,他得親自整理文書。此案在京中引起神鬼邪說的沸沸傳言,觸怒了龍顏,死者還是禁軍武官,算是一樁要案,少不得經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會審。

沈星河在寫文書時尤其慎重,他情理兼舉,著重強調馬自鳴殘害六名女子罪大惡極,死有餘辜;米春元、白杉為親人復仇其情可憫,為民除害堪稱義舉。

好在他早年曾經是弘文館的佼佼者,曾經是太傅元欽門下最出色的學生,揮毫描山河,筆墨寫春秋。

曾經。

都不重要了。把不該死的人從刑律的鐵爪縫隙中不動聲色地撈出來,為米春元和白杉免罪,一腹經綸也不算白廢。

在消息傳出去之前,他戰決走完流程,將兩人無罪釋放,派季楊將他們護送出京,遠走天涯。

他如此做,定然會觸怒馬自鳴的宗族。但他不在乎。

沈星河昏天黑地忙了兩日,剛打算歇一歇,差役一臉興奮地跑進來傳話,說宮中內侍帶著賞賜到了,另外,還有聖上召見他的口諭。

沈星河萬般不耐煩,想了想,還是換上官袍,隨著前來傳諭的內侍進宮覲見。

第35章公子叛逆

來大理寺傳聖上口諭的,是個十六歲的小太監,名叫遲小乙,是提拔到聖上身邊的內侍。

沈星河去宮裡原就去的少,朝會曠缺十之八九,遲小乙從未見過他。來傳諭之前,就被前輩提醒,說沈二公子為人高傲脾氣很差,讓他留心些。

今日一見,沈二公子果然滿身戾氣,一臉隨時找茬尋釁滋事之態,聽過聖上口諭之後,「抗旨」二字幾乎寫在了臉上。嚇得遲小乙惶惶不安。

好在沈二公子給了聖上面子。一路上,遲小乙半句話也不敢跟沈星河搭,將人帶至宮中御花園的一間暖閣前,恭恭敬敬請了進去。

德宗帝宋適,六十多歲,前些日子著了涼,龍體欠安,秋意才深,暖閣里已點起暖爐,坐在榻上靠著軟枕。

沈星河跪在榻前,被熱烘烘的空氣熏得腦子嗡嗡的,只隱約聽到聖上德宗帝誇讚他「星河識見明敏,智慮周詳,盡心竭誠破得詭案,為朕分憂,朕心甚慰」之類的廢話。

德宗帝論起來是他的舅舅,一句一個「星河」,叫得很是親切,沈星河卻覺得刺耳。他全然沒有立功後的喜悅,拉著一張死人臉聽得一臉木然。

他通宵未眠,疲倦的很,感覺隨時會一頭栽在蓆子上睡過去。心中默默道:破不了案要跪城樓,破了案要跪皇帝,這不是都是跪嗎?!早知道就不那麼拼命了!

德宗帝的一句感慨忽飄進沈星河耳中:「這個案子是從刑部轉到大理寺的,你父親未能處理的案子,你卻破了,可見青出於藍勝於藍啊。」

沈星河像被戳了一錐子,猛地抬眼:「微臣能破案,與尚書大人倒也沒什麼關係。」

德宗帝被噎了一下:「你這孩子……」他擺了擺手,「罷了,你們的家事朕不想摻和。星河,朕看你氣色不濟,是不是身體不太好?若你實在覺得辛苦,朕便將你調回禮部,當然了,只調職,不降品級。」

沈星河的脊背越發挺得筆直:「微臣身體好得很,不敢勞聖上掛心!」

德宗帝抿了一口茶:「朕是擔心大理寺的公務太過繁忙,怕你受不了。」

沈星河眼裡立刻寫上了「倔強」二字:「稟聖上,微臣在職上遊刃有餘,完全不在話下!」

德宗帝臉上帶著的慈祥的微笑:「朕不是懷疑星河的能力,只是鍾馗案已然水落石出,事情既然辦得圓滿,你又何必在大理寺做這苦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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