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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難怪他,聽說崔世子對賀知宮那位有情,可那李閣老的外甥女硬是來破壞,後來。。。死了是吧,崔世子便發了狂四處找罪證,報復。。。」
後來沒等她在教司坊正式掛牌,蕭柔便被崔燕恆從教司坊拎回侯府,當小奴婢親自折磨。
今天便有了外出採買四處碰釘,正等著回府受罰餓肚子的蕭柔。
京城九月的風沙有些大,蕭柔揉了一把被風沙惹紅的眼眶,轉身便看到曾經蕭府的老管家,蕭牧。
她驚喜得瞪大了杏眸:「牧爺爺!」
可蕭牧看見她,慌忙轉身就跑,蕭柔不解,急忙提裙去追。
蕭牧跑著跑著,氣喘吁吁,最後實在是跑不動,才終於停下,崩潰道:「你!你別再追來了!」
蕭柔一愣,大大的眼睛裡漾起一波又一波熱意,「牧爺爺我。。。只是想看看你過得好不好,順便。。。」
她低下頭,覺得難以啟齒,「想看你。。。能不能幫我張羅一下貨。。。」
「姑娘,你如今身份特殊,崔世子開恩,讓被查抄的蕭家各商號掌事的照舊掌事,卻也下了令,不許各掌事與蕭氏人再有接觸,不然就當同黨論罪,姑娘你行行好!念在牧伯在蕭家幾十年苦勞份上,放過我吧!」
她抿唇,不知該說些什麼,那頭蕭牧就原地扔下一錠銀子,隨意打發乞丐般砸在地上,匆匆跑走了。
蕭柔走過去,俯身撿起那顆碎銀,用衣袖擦了擦上面沾到的泥灰,也不介意前一刻的尊嚴被碾,收進腰裡,彎了彎唇:「好在今日不用挨餓。」
回到侯府,侯府的管事崔正問她採買的事,蕭柔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什麼??一件也買不到?你是怎麼搞的,要知道我們永安侯府挑選下人向來嚴格,世子偏挑了個什麼也不會的進來,衣服不會洗,洗碗碗還打破,派去當灑掃吧,半天地掃不乾淨,還得別人替你善後,你倒是說說看,你這半個月來,都輾轉過多少地方了?現在連採買都買不好!」
「你以前不是蕭家大姑娘嗎?買賣不是強項??」
蕭柔被罵得無言以對。
別的工作做不好,還可以找人善後,可採買的好些物品都是府里急用的,眼下都要下鑰了,管事的也不好給主子們交代,氣得揚起一手就想給她一掌,偏她還機靈地躲開了!
「你!!」崔正氣道:「關嬤嬤!把她領下去家規伺候!」
所謂家規便是用帶刺的藤枝鞭二十,打完連床都下不了,第二天照樣給你安排事兒。
蕭家以前向來對下人寬仁,從不曾見過如此體罰之事,她不服道:「崔氏家規我有讀過,但凡悖逆主子屢次不改者,才要鞭笞二十,我態度良好,也沒有不受悔改,只是事情沒辦好,最多也就罰俸半月,當日沒有飯備罷了!你不按規章,胡亂行事,不怕我告到長公主那?」
「好大的口氣,這是仗著自己讀過書,認識幾個字是吧?我告訴你,你以為你現在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蕭家大姑娘嗎?不過是一樂藉女子,供男人取樂的玩意,我們世子念在同你有幾分舊情,把你帶進府里為婢,已是仁盡義盡!難道你還妄想世子會把你提作通房?不要做夢!世子要肯碰你,你又怎麼會今時今日仍在這?你敢告到長公主那,我就敢讓嬤嬤拔了你的舌頭!打斷你腿!」
「讓我來告訴你世子他是怎麼想的吧,世子他——」
「嫌你一樂藉女子,髒!」
樂藉是比奴藉還要低賤,蕭柔握緊了拳頭。
「哦,我髒,是嗎?」蕭柔一步步逼近崔正,崔正見她陡然靠近,被她身上的氣勢壓得忍不住後退。
「你。。你想做什。。。」
蕭柔看準了後方推著泔水桶經過的後廚婆子,突然大叫一聲,嚇得崔正一屁股坐進了泔水桶,弄得渾身餿臭。
「啊呀,我只是想提醒崔管家後方有泔水桶,誰知你還是坐下去了呀。」
說完,她又忍不住掩唇,咯咯笑,「你這樣看來,倒是比我還髒了。」
最後蕭柔還是被押去後罩房挨笞,只打到第三下她就臉色蒼白,精神不濟,關嬤嬤猶豫了一下,再一笞下去的時候,藤枝便被一年輕男子徒手握住。
蕭柔見那一下久久沒有落下來,忍不住轉頭去看。
卻發現,那帶刺的藤枝被那位啞巴的馬奴握住,赤目的鮮血滴滴答答從指縫間溢出,而那年輕馬奴卻面不改色。
「小。。。小釗。。。」蕭柔輕喚他一聲就暈了過去。
等她清醒過來後,發現同室的婢女小翠在給她傷口上藥,見她目露疑惑,只得磕磕巴巴解釋:「嗯。。。這。。。這是馬釗給的藥。」
蕭柔想起自己暈倒前,小釗替自己擋的那一下。
「他呢?」
蕭柔慌忙往馬釗所在之處去,檢查過確認他傷勢無虞,她才笑嘻嘻坐下像往日一樣同他閒磕,屁股才一碰馬凳,立馬彈起「啊」一聲叫了出來。
馬釗連忙給她鋪軟毯子墊著。
蕭柔感激,用手語道:「謝謝你,小釗。」
馬釗他不止是啞巴,他還是個聾子,只能靠看手語。
見馬釗如往日一樣,一聲不吭給馬兒刷毛,她湊過去,噼里啪啦說了一通話,說得舒服了,又撐著臉幽幽道:「小釗,你真好,若你不嫌棄我樂藉,等我贖夠了罪出府後,沒人給你當媳婦兒,我就給你當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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