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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督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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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頁(第1页)

「這個卻不是,仿佛是說年後春闈的事情。」

雲枝點了點頭,有關京試的事情她是一概不懂的,也並不感興,便向回房的路上走去。

只是才進了宜園,便聽到假山另一邊有隱隱人聲,流水聲掩映下只聽得斷斷續續幾個字罷了。雲枝並無偷聽的意思,這會兒倦怠非常,只想著回屋歇息,腳下步伐才加快幾步,竟迎面同山石之後的那人撞在一處。

她輕輕「呀」了一聲。

對面那男子似乎也是意外,先是一怔,一雙桃花眼將雲枝打量上下,轉而嬉笑開來,「這位便是雲枝娘子罷。」

雲枝並未見過這人,「小女戚雲枝,不知郎君名諱。」

她落落大方,上前作了一禮。

「小人程景秀,刑部程尚書正是家父。」

雲枝倒不知程家郎君也來了府上,那邊程景秀讓開了身子,雲枝喚了一聲,「啟業阿兄。」

樂啟業是個古板的性子,雲枝極少見他開懷的模樣,果然這會兒也只略點了點頭,安安靜靜回應一句,「雲妹妹。」

顯見是樂啟業同她更熟識些,一句「雲妹妹」已勝了許多。

程景秀倒是聽說過戚家小娘子貌美,還曾同梁王議親。不過美人他亦見過不少,之前料想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娘子,不過還是個半大孩子,能有傳說之中五六分顏色便足夠驚艷。

今日一見,方才知道傳言不假,當真是人間艷色,哪裡還移得過眼去。

乾朝雖不忌諱娘子們同郎君說話談天,可雲枝叫程景秀盯得有些羞惱,加之確然是累了,只說了幾句便想回房。

那程景秀卻來了興致,也稱她一句雲妹妹,「阿姊這兩年在獨芳園設宴,遍邀京中貴女前去玩樂,怎的未見雲妹妹前去?」

雲枝倒是知道那宴席,說是玩樂其實也有叫各家相看的意思。舊年梁王遭貶,家中淒風慘雨,她哪裡有出去玩樂的心思。縱然去了,不過是叫眾人在背後偷偷議論的談資。

也不知這程景秀是真傻還是裝傻。

「我身子一向不好,那時犯了敏症,在園子裡修養罷了。」

程景秀聽了愉悅地點了點頭,仍舊刨根問底,「不知是什麼敏症,我府上倒有幾位數得上名頭的良醫,不如介紹給妹妹來瞧瞧。」

雲枝回以一個淡笑,她眉眼彎彎,並不多做回應。

這般詢問女兒家的病情,在哪裡都是十分唐突的,樂啟業適時止了一句,「雲妹妹是從外面回來?」

雲枝點頭稱是,繞過程景秀對著樂啟業道,「買了些街上的小食,請二位阿兄嘗嘗看。」

她說二位阿兄,可眼睛只盯著樂啟業一人罷了。

樂啟業知曉小娘子們的口味,於他來說恐怕並不十分喜歡,不過因十分不喜程景秀這般詢問雲枝,便接過一些嘗嘗,「還是你兒時喜歡的那家罷了,味道並無變化。」

雲枝嘴角便落下一隻小小梨渦,「阿兄還記得?」

樂啟業舒展了眉目,輕點了點頭。

那邊程景秀似乎是不滿雲枝這般冷落,「說起敏症,我倒想起一事。樂陽公主對麵食過敏,自小便不能同麵食接觸,是吃米長大的『米公主』,只是一次在宴席上誤食了湯餅,最終竟致她盲了雙眼……」

雲枝不知這人為何非要這般揪著自己不放,樂陽公主是梁王胞姐,那誤食的湯餅也是梁王本來要吃得,他提起這話是什麼意思?

叫自己不要忘了梁王?

雲枝耐著性子解釋一句,「公主的敏症是娘胎裡帶出來的,我這不過是蚊蟲叮咬才有的,沒有那般嚴重。」

「哦——」

程景秀大概一向是個被眾人簇擁的,他想知道的事情,對方必須事事回應,他才舒服了。

只是惹得雲枝有些厭煩,十分不喜旁人將自己的事情了解的這般細緻。

第21章

「說起樂陽公主,自梁王遭貶似乎也受牽連,竟被常困深宮之中,已過了適齡卻不見出降。」

他調轉視線瞧著雲枝,「梁王這一貪,連累之人倒是不少。」

他雖在笑,雲枝平白卻覺得他面露奸邪,不是好人。

「郎君們在外建功立業旁人不會多說什麼,總歸能尋到更年輕貌美的小娘子。可若是娘子錯過了適齡,再誤了好名聲便是越發貶值,哪裡還能嫁得出去不是?」

樂啟業實在聽不下去,「程兄——」

程景秀卻不管旁人愛不愛聽,「卻不知樂兄緣何這般氣憤,若是梁王貪贓之時也多想想姊妹親人,倒不會做下這許多錯事了。」

他步到雲枝身旁,「雲妹妹覺得呢?」

雲枝自然知道「升溢糧」案之後,那梁王貪贓之事是板上釘釘,奪爵遭貶已是自食苦果。可今日,這程景秀卯著勁兒同自己叫板,叫她渾身不適,她剛要回嘴……

「程兄不去向戚大人討教課業,怎的賴在這園子裡同人話起家常了?」

那說話之人輕扯了雲枝衣袖,她臉上猶帶著幾分薄怒,回身卻瞧見安執白正在身後。

似乎也是剛從外間回來的模樣,今日一身玄色,發冠束得一絲不苟,倒有幾分英武的模樣。只是紅唇似血,濃眉白面,哪怕盛怒之時,也少有人能忽視他分外精緻的一張面容。

這二人立在一處,倒是極般配的一幅畫卷。

「執白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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