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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禮,你衣服濕了,我幫你脫下來吧。」
周晏禮沒有拒絕,他張開自己的雙臂,任由6弛脫掉他的襯衣。
這件事6弛仿佛做了無數遍,熟練到不需要看向周晏禮的身體,就能做得順暢無比。
6弛的目光緊緊鎖在周晏禮的臉上,不敢移開分毫,生怕只是剎那間的功夫,周晏禮就會在他的面前消失不見。
等6弛褪掉了周晏禮身上濕溻溻的襯衣後,又連忙蹲在他身前,為他脫掉長褲與短褲。
6弛將周晏禮換下的衣衫放進髒衣簍中,又從柜子里取出嶄的浴巾,將周晏禮身上的水擦得乾乾淨淨。
末了,6弛又換了條浴巾,將周晏禮牢牢包住。
等做完這一切後,6弛攥住周晏禮的手,對他說:「走,我們去休息吧。」
他們躺在柔軟的床上,同床共枕、抵足而眠。
許是因為沖了太久的冷水,周晏禮身上冰涼,無論6弛將他抱得多緊,那刺骨的寒氣仍能順著周晏禮的骨縫漏出來,將6弛也凍得透心涼。
他們和好了,或者說,周晏禮從未怪罪過6弛的坦誠。
他們沒再提起6弛的失言,不敢提起、不能提起,只當這是一場同時驚擾了兩個人的噩夢。
闔上雙眼前,6弛就著窗外的月光,靜靜地望著周晏禮的臉。
悲哀洶湧而來,讓6弛幾乎無法呼吸。他無法想像若是周晏禮因為自己的話做出什麼傻事,自己該會多麼後悔難過。
若是如此,他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想到這裡,6弛不由得輕聲嘆息。
或許是感知到了6弛的神傷,周晏禮竟將他攬入懷中,輕輕撫摸著他的後背。
這動作不帶什麼意味,只有深沉而包容的愛意,卻讓6弛鼻尖酸澀。
「6弛,我愛你。」周晏禮的聲音很輕柔。
他不曾質問6弛為何會講出那般傷人的話,也不去追問那句話的真偽,更不會懷疑6弛對愛情的忠貞。
周晏禮只是一個人默默承受著愛人最冷漠的語言、直面他的殘忍,最後,還以溫柔的深愛。
就在這一刻,在周晏禮抱著他、對他說愛你的瞬間,6弛想,他這一生不會再愛上第二個人了,也不會再跟第二個人在一起了。
沒人能像周晏禮一樣,占據他全部的青春與回憶,控制著他整顆心臟。
也沒人能像周晏禮一樣,將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給他。
他們註定相愛,別無選擇。
6弛在周晏禮的懷中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他親吻著周晏禮的嘴角,輕聲問:「晏禮,你可以答應我一個請求麼。」
周晏禮低頭看了6弛一眼,沒問他是什麼請求,只說:「好。」
他根本不用問6弛想要的是什麼,反正無論是什麼,他都一定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