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解毒(第3页)
鄞桓说着,眉心微皱起来。
“世子,您的意思是,那姑娘把自己献出去了,就为了给宣王解毒?不可能的,这世上除了您以外,谁还知道嗜血的解毒之法?除非你师傅死而复生了!依属下看,您这是关心则乱,兴许那毒就没起到作用,来日方长,以您的智谋,还怕争不过他一个王爷?”
“哼,看来我是多虑了,师傅他老人家已经入土为安了,嗜血是他留给我的宝贝,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倘若这次不成,就算他命大,来日战场上必见分晓!”
鄞桓目光凛冽地说道。
“世子,还有一件事,属下不知……”
“说不出来就给我咽回去!”
“说,我说还不行么,就是前日大妃吩咐属下探探您的口风,这世子妃不知您有何人选?”
夕疆的声音越来越低,好像生怕世子能听见一样。
“又来!”
鄞桓单手拍在桌子上,震的茶杯里的茶水都洒了出来,他嫌弃地斜眼看了看溅在手背上的茶水,夕疆赶忙递过了一个帕子,鄞桓先是瞪了他一眼,这才拿着帕子擦干了手背。
“女人最是麻烦,阿娘怎么就不明白呢!阿爹房里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整日沉浸在温柔乡里,只会坏了男人的大计,哼!”
夕疆听着世子在说大王的坏话,吓的他连忙对世子又是摆手又是嘘声的,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还一直在房间里左顾右盼,生怕被其他人听到。
“好了,你怕什么?不会有人的,你快出去吧,看见你就心烦!”
鄞桓不耐烦地将夕疆轰了出去。
鄞桓又坐回了榻上,看着桌上的小荷包,思绪还是会不听使唤地回到那个夜晚,心想:这个女人可真是有意思,虽说看着不像是个有心机的,可她竟然能让宣王这棵铁树有所触动,就必定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哼,果然女人啊,都是一样的迷人心智!
第六日,苏府上下依然按部就班的忙着。苏苒湘的脚好的很快,已经不用轮椅了,可以由她的贴身丫鬟搀扶着走路,只是还稍有些拐着。
炎雀依旧是早早地起身,来为宣王把脉,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取出了针包,在几个重要的穴位上施针,不一会儿,宣王便吐出了一口血。炎雀收起其中几滴血,滴入了清水中,鲜红色的血液逐渐散开,他欣慰地说道:“今日吐出来的血已成鲜红色,看来毒已经解的差不多了,脉象也较昨日平稳了许多,只剩些许余毒还残留体内,再有两日定能成功解毒。”
江篱在旁边听着,本应是一件让人兴奋的消息,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随炎雀又去给苏苒青诊脉,虽说有各种滋补气血的汤药给她,但效果仍旧不理想,只是勉强支撑着她熬过每日三次的供血,意识逐渐地模糊,整个人都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状态,怕是只有在刀割取血的时候,她才会因疼痛表现出一丝丝的反应。
从炎雀诊脉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来,他轻声说道:“二小姐的身体已是极度虚弱,老夫只能是再想办法为之调理,或许她也只是为了这未完成的使命强撑着。唉,血气为女子安身立命之本,从今日的脉象上看,老夫只能保证二小姐能够活下去,但是她的身体大亏,怕是今后无缘子嗣了。”
“什么?”
江篱和瑶安公主不可置信地喊出了声。
江篱立刻将手搭上去,一遍又一遍反复的确认,终是摇了摇头收回了手,瑶安公主上前询问,江篱却是两眼无神地呆坐在地上。瑶安公主见他如此,便什么都明白了。
这次她并没有声张,只是默默地擦干了流下的眼泪,拿着一个碗走了过来,哽咽地说着:“江……江篱,好像……又该取血了。”
江篱闭住了双眼,双手在额头上来回揉搓,最后他还是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掀开苏苒青的衣袖,已是血肉模糊的无从下手了,他又换了一只胳膊,看到了一点点可以动刀的地方,强压着心神说道:“就这儿吧。”
于是,两人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