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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路上,她已經跟6川行透過家裡的意思,暗示他走個過場就好,讓三哥能交差。
顧元青只得引開話題,說了些路上的事。
眼看到了用午飯的時候,顧元青早就備下了酒席,請二人留下用飯。
這一頓飯顧瓔吃得味如嚼蠟。
待兩人回去時,他早將準備好的厚禮裝上馬車,目送馬車走出胡同方才回去。
好在6川行親自過來了,顧瓔想著,祖父的人看在眼中,也能證明他們都為此事努力過。
這個孫女婿是如何來的,顧老太爺最清楚,想來不會過於苛求。
聽著沿街熙攘的市聲,顧瓔暫且放下滿腹心事,被吸引了注意力,忍不住輕輕掀起帘子的一角朝著外頭望去。
很快一雙大手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了回去。
「想下去看?」6川行喝了點酒,此刻正是微醺時。
在來京城之前,她還真想過兩人一起去逛京中繁華的街市。顧瓔垂著眉眼,神色安靜的道:「今日您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罷。」
6川行隨口應了聲,他摩挲著顧瓔的手腕,興致不錯的說是腕上該配一對鴿血紅的鐲子。
見他心情還好,顧瓔趁機道:「王爺,妾身這邊缺個幫手,在外照看產業,得有個信得過人的才好。」
6川行不動聲色的問:「你想要誰?」
他已經猜到了是誰,自己將墨松丟到京郊看農莊,墨松定然已經向顧瓔告狀。
當初顧瓔將墨松給他,就是存了要掌控他行蹤的意思罷?
6川行承認墨松機靈能幹,可對自己來說,墨松不夠忠心,沒有隻對他一人的忠心。兩人還沒成親時,他聽過墨松喚「顧瓔」姐姐。
後來到自己身邊,自己給他改了名字,在松江時倒還罷了,到京城後看到他,過去的事情如影隨形。
再後來,自己不願見到墨松,又用得到他。他管著顧瓔的產業,守著大筆的銀錢。
這步棋顧瓔埋得極好。
在丈夫身邊安插自己的人,顧瓔倒真真像極了顧家人,對人和事的算計都是刻在骨子裡的。要做利益交換也是信手拈來。
太后和太妃都賞賜了她,她便有了底氣跟自己談條件。
顧瓔看出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厭惡,如同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
她捏緊了指尖,她揣摩著6川行的意思,試探道:「墨松自小就跟著妾身爹爹,對妾身的產業也熟悉,且他又在京中有一段時日,就讓他兩頭跑罷,王爺那裡若有空缺,只怕一時也補不上。」
果然6川行目露瞭然之色,他笑了一下。「既是阿瓔想要他回去,我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兩頭跑不方便,就讓他跟著你罷。」
顧瓔含笑道謝,心中卻痛得幾乎被逼出來淚來。
原來在6川行眼中,自己跟算計他的顧家人並無不同。
他以為自己送墨松過去,是別有用心。在他的立場上,當年受害的只有他一個。她跟顧家,根本分不開。
明明有春日暖陽,她卻覺得身上越來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