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一片海的距离(第1页)
一觉醒来已是半上午,出于对顾谨言安全的担心,我拨通了她的电话,等了好一会,电话才接通。
“喂,顾谨言,你现在在哪呢?”
听见她那边声音有些迷糊,反问我一句,“哦……你是哪位啊?”
想起顾谨言昨天夜里走时的信誓旦旦,再对比她现在睡懵的状态,忽然有种被耍了的感觉,于是我不爽的破口骂道:“我是你大爷!”
顾谨言颇为不满的呛我道:“你是谁啊?他妈是有病吧,”
“你才有病呢,你就是神经病,说话像放屁一样的神经病!”
电话那头沉吟了片刻,顾谨言似乎听出我的声音,她笑了笑,说:“哦……是江城啊,不好意思,刚才睡的有点迷糊,没听出来是你,怎么了,有事吗?”
我觉得自己有些狗拿耗子,她去不去找杨高峰关我什么事,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女人也是信不得的,瞬间就失去了与她聊天的兴致,我随口应付道:“没什么,按错了,你继续睡吧。”
“哈哈哈……江城你怎么这么笑人,”
顾谨言忽然大笑起来,“你是不是怕以后没法叫我嫂子,以为我忘记昨天说的话了,是吗?”
“谁稀罕叫你嫂子,傻叉,有多远死多远。”
我十分败兴的挂断电话,不想再与这个疯女人浪费口舌。
简单洗漱完,我背着斜挎包往学校走去。
上午没有课,回到2o8宿舍,看见6标和张明德盘腿坐在各自的床上,两人隔空面面相觑着,我好奇的插了一嘴,问道:“你们俩在干嘛呢?是开始思念峰哥了吗?”
“害……阿德去小月家受委屈了。”
6标比张明德还垂头丧气,好像他也受了委屈一样。
张明德配合着低头叹息。
我把背包扔到书桌上,爬上自己的床铺也盘坐下来,抬眼望着两个落汤鸡似的室友,问张明德,道:“具体是怎么受欺负的,阿德,你说说呗。”
“各种被看不起,各种不被待见。”
张明德撇嘴道。
“他活该,真是太笨了,”
6标眯眼盯着张明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小月爹问他家是做什么的,你猜这个二球货是怎么说的?”
我心里已经大概猜到张明德的回答了,嘴上还是顺着6标的话,问他,“怎么说的?”
“我说我家是种地的,说我爹是农民呗。”
张明德有些不服气的抢走6标的话。
这就是城乡差距,乡下人都是挤破了头的往城里堆,没有多高的学历,只有用不完的气力,他们大多从事最辛苦的工作,他们如社会大机器上一颗辛劳的螺丝钉,本本分分,勤勤恳恳,一辈子却也是普普通通,而那些舍不得离开土地的人,身上都有一道被看不起的标签,土地里长不出金也生不出银,除了挥洒在田野里的汗水,他们大多收入低微,与现在新兴行业相比,普通农民的收入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社会主义按劳分配的原则,有待进一步优化,张明德父亲显然是眷恋土地的那类人,所以低人一等的标签从土地里慢慢长到他们身上。
“你就不该这么说的,随便给你爹编个职业,也比说是农民强,”
6标颇为不满的说道,“有几个城里的父母愿意把自家女儿送去乡下的?”
“就算我编了瞎话,那以后迟早不也得知道吗?”
张明德嘟囔一句,“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