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第2页)
秋意问“谢朗华住哪里,你把他的地址给我。”
青蔓警觉“你找他做什么”
“生这么多事,找他聊一聊。”
秋意的语气无比平静“顺便打听一下温琰开走的货车是什么样的。”
青蔓一时看不懂他。
下午秋意出门,约莫傍晚回来,除了愈没有血气的脸色,瞧不出什么异样。
直到吃饭的时候,警察忽然登门造访。
“刚才道门口生枪击案,谢朗华身中两枪,此刻正在医院急救,有人看见陈先生行凶,麻烦跟我们回警局配合调查。”
梁孚生丢下一句“把你们局长请来,其他免谈。”
说完回到餐桌继续吃饭,警察被晾在小客厅面面相觑。
秋意没有解释,仿佛他们口中的疑犯与己无关。
黄芷夏倒很担心,想问个来龙去脉,但见青蔓和梁孚生都默而不语,自己也不好随便开口。
不一会儿秋意放下碗筷,起身朝他父亲颔“爸,我随他们去警局走一趟。”
青蔓突然抬头“谢朗华死了吗秋意,你去杀他,为这种人犯罪下狱,不值得。”
“我不是为他。”
秋意被带走的第二天,他所在的驱逐机大队气势汹汹到重庆要人。
“知不知道党国培养一个优秀飞行员的成本有多高陈秋意中尉的价值,你们警察局上上下下加起来都够不着。他刚打完小日本,伤势未愈,你们居然敢扣押他什么狗屁案子,马上把人放了,警察局找空军的麻烦,当我们吃素的闹起来,你去向我们蒋校长解释”
当天的情形,后来在重庆城传了几个版本,有说空军找警局算账,大打出手,把地方都给砸了,也有说他们仅用三言两语就让警察乖乖放人,接着扬长而去。至于这场闹剧的原因,讲法倒很统一两个男人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不惜开枪报复。
于是温琰在传闻里变成祸水,而且是耽误飞行员前途的祸水,在此抗战时期,简直罪大恶极。
幸亏她已离开重庆,没有落入是非旋涡之中。
当天,秋意在队友的护送下返回成都。
朗华动完手术保住一条命,清醒后对枪击之事三缄其口,什么也没说。
这桩公案最终不了了之。
两个月过去,青蔓再次听到朗华的消息,他已经变成了跛子。
左腿那一枪伤到了骨头和神经,经过手术治疗也无法痊愈,留下终身残疾。
自此后朗华愈性情乖戾,做事心狠手辣。别看他出门拄一根古董手杖,人模人样的,接触过方知其阴郁,喜怒无常。
有个混堂口的小哥背后笑他瘸腿,次日便突然消失踪迹,半个月后被人从江里打捞上来,死因判断为醉酒失足,溺水而亡。
关于谢朗华的传闻又添一则,他渐渐活成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人物,扑朔迷离。
今年冬天,他忽然销声匿迹,似乎离开了重庆。
有人说他出国治疗残腿,有人说他带着运输队到缅甸仰光抢购物资,还有人说他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已经死了。
青蔓想他处处树敌,那些盼望他死的人应该日日在家烧香许愿,愿他暴尸街头。
可惜天公不开眼,春节后没多久,朗华安然无恙地回到渝中半岛,照样不可一世,横行霸道。
就在那两天,青蔓从报纸上看到了郑万霖被暗杀身亡的新闻。
大汉奸死了,胸膛几乎被子弹打烂,惨不忍睹,杀他的人简直在泄愤,原本一枪毙命,竟然打了十几枪。这老狗贼终于下地狱去了。
青蔓喝得大醉,又哭又笑。
梁孚生告诉她说“我得到一个消息,郑万霖遇刺的时候,谢朗华正在上海协助军统执行一项秘密任务,很可能就是暗杀郑万霖。军统一直想除掉这个大汉奸,可是难以得手,而谢朗华曾经做过郑的义子,对他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