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独子的早晨2（第3页）

他想起了那个梦，好像骤然从喜悦中抽身，沉入了泥沼。

“不过，就算都是真的，我也不可能和你一起去冒险……”

他忧伤地看着自己的手。

“我……我也杀了一个人，可是，我太没用了……”

金独子有点语无伦次地倾吐着他的所有想法，他似乎对李智慧有种天然的亲近感。

如果灭亡真的生了，金独子觉得自己可能甚至活不过第一个任务。

毕竟在那个梦里，他杀了人后就动弹不得，失去了一切行动的能力。

他一想到这件事就特别沮丧：他也许并没有为了活下去而杀死他人的觉悟，他不可能成为他们的同伴。

“我……我没有活下去的资格。”

金独子这样总结道。

李智慧听完他说的这些话，还是云里雾里。不过她抓住了关键词：

“你也杀了一个人？”

“啊……”

金独子如梦初醒，他摇摇头，“是在梦里。我做了一个梦——”

“噢，是梦啊……”

李智慧自然地把手放到了金独子的肩膀上：

“虽然不知道你的梦是怎么回事，但是，你不想杀人吧？”

金独子立刻摇了摇头。

他失落地说：“杀了那个人之后，我动都动不了。如果我在队伍里，一定会拖你们后腿的……”

李智慧松了口气：“原来你是在说这个啊。”

她是真的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少年谈论他的梦境，只是担心自己没办法成为他们的同伴。

金独子懊悔地捏住了自己的脸：你在说什么呢？她一定会把你当成妄想狂的，她会讨厌你，她对金南云就一点耐心都没有——

但李智慧却出乎意料地关心他，甚至神色认真地思考着：

“不想杀人，却还是杀了人……我明白那种感受。”

金独子僵住了，他回想起了李智慧是如何通过她的第一个任务。

李智慧是台风女高的唯一幸存者。

为了活下去，她亲手扼死了她的好朋友。

她会一直为这件事而悲伤——现在李智慧的表情也将这个事实表露无疑。

“那种感觉真的太糟糕了，幸好你是在梦里。还好只是个噩梦……”

李智慧笑着拍了拍金独子的肩膀。

她由衷为金独子还不必经历那种事情而高兴——看着她的笑容，金独子如坠冰窟：可是他却希望她的故事是真的，而她的故事，是从亲手杀死好朋友开始。

见他脸色苍白，李智慧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金独子低垂着头，他已经不敢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