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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著方向盤,將車開到了自己的別墅前,將車停好熄了火,下車,繞到安萊的方向為她打開車門,十分具有風度地指引方向。
好像這不是一個夜晚救助,而是正常的上門拜訪:「請進。」
他將安萊帶入客廳,讓她坐下,「你先等一下,我去給你拿藥水。」
安萊坐在沙發上,打量周圍,小兩層別墅,看起來是蘇彬亦個人獨居,裝潢十分簡潔,但有許多花哨的配飾,牆上還貼了不少海報,極具個人風格。
蘇彬亦很快回來,手裡拿著碘伏和一隻軟膏,放在安萊面前,用詢問的語句說,「可以嗎?」
安萊點了點頭,微微側身,露出手臂後夠不到的傷口。
蘇彬亦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坐在她的身邊,用沾了碘伏的棉球,輕輕掃了一下傷口,一邊開口,「介意告訴我是什麼原因嗎?」
安萊因為傷口被觸碰到,微微顫抖,卻沒有發出大聲痛叫。棕色的碘伏擦在紅腫的傷口上,映襯著旁邊白嫩完好的皮膚,顯得刺眼而可怖。
這種隱忍的痛呼,反而顯得整個人更加的楚楚可憐。
安萊在想怎麼說,怎麼更好地說,才能把這件事情最大化。在書里,蘇彬亦面對姜櫻時,也是同現在情況相似的態度。
在她狼狽時出現,猶如天降神兵,光輝烈烈,救人於水火,即使被誤會也不生氣,雖然只是萍水相逢沒有曖昧關係,也願意出手相助,只要求助,就願意為她槓上東景明。
安萊覺得,他可能有點白騎士綜合症,對弱小可憐需要幫助的人具有的幫扶欲和控制欲,可以毫不猶豫地伸出援手。
「是霍聞西嗎?」
蘇彬亦的語氣溫和又平緩,聲音悅耳動聽,即使是猜測,不會讓人感覺被冒犯。
安萊背對他,微微低頭,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猶如水面上優雅垂的天鵝。
她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否定他的猜測。
「那就是東景明了,對嗎。」
蘇彬亦將她手臂上的傷口消了毒,蓋上碘伏,把棉球扔到垃圾桶里,擦乾淨手,拿出軟膏,聲音不疾不徐。
這次安萊沒有反駁了。她陷入了沉默。
蘇彬亦心下瞭然,卻忍不住有些困惑。東景明的脾氣確實十分糟糕,但據他所知,按照他的性格,不至於對女孩子出手。
但這種話,現在問出來是十分冒昧的,而且傷人。於是他咽了下去,在她的手臂細緻地擦上軟膏。
軟膏在指尖融化,被擦拭在傷口上,細細抹開,帶了一陣刺痛和麻癢,還有一陣溫度,令安萊微微顫抖。
蘇彬亦頓了一下,收回了手,「這裡結束了。還有……」
下一個位置,對於異性來說就比較尷尬了。他微微躑躅,安萊已經主動伸出手,低聲說,「我自己來吧。」
「好,那我為你去倒一杯茶。」蘇彬亦貼心地往後廚走了,不想讓她感到尷尬。
安萊握起棉球,沾上藥水,在自己的小腿外側,重複剛剛的步驟擦拭。
她動作緩慢,腦中在思考,然而動作只完成了一半,又來了不之客,大門外再次傳來一陣停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