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功能失调的家庭（第1页）
利特惊讶万分：“抱歉，请您再说一遍？”
“爸爸！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要从头开始讲，别直接跳到结尾！”
凯拉翻了个白眼。
“是的，亲爱的。你知道吗，在杰登这个年纪时，我结了婚。”
“那是一场包办婚姻，目的是为了联姻，将当时都处于困境中的莱克和吉夏尔家族资源整合起来，以偿还我们挥霍无度的父母留下的巨额债务。”
“在财务方面，这次联姻取得了成功。通过合并两家年金收入，并出售部分剩余资产，我积累了足够的资金投资到正确的生意上。总之，我们的家族很快就从几乎破产的状态恢复过来，再次成为公国中两个最富有的家族之一。然而，也是从那时起，我和妻子科娅之间的关系彻底破裂。她从未对我温柔体贴，我们只是纯粹的商业伙伴。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共同的兴趣或理想，但至少在我们还清债务之前，生活还能忍受。之后，我们的婚姻就变成了做样子，除了她要求履行夫妻义务的时候，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亲密关系。”
“我与她育有四个孩子，甚至还用血缘共鸣魔法进行了验证，确保他们确实是我的亲生骨肉。我虽然有时候有些糊涂，但还不至于那么天真无知！”
杰登和凯拉听到这些，脸红到了耳朵根。
“爸！说得太多了！请只讲事实好吗？现在的情况已经够尴尬了，别再火上浇油。”
杰登说道，但伯爵却坚持己见。
“为了让利特能够帮助我们，他必须了解我们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女人，难道你想再一次低估你母亲的力量吗？”
话音刚落，杰登低下头，重新坐回座位。
利特对血缘共鸣魔法很感兴趣，但他决定暂时把问题放在一边，因为当前的情势已经足够复杂。
“我在说什么来着？哦，对了。就在我们家族恢复元气之后不久，科娅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她痴迷于获得更多的头衔、更多的年金、更多的土地。甚至参与宫廷权力游戏和阴谋诡计，试图结盟削弱邻居，从而吞并他们的领地。但在我辛勤工作过二十年后，我对所拥有的一切感到满足：四个可爱的孩子，一个富裕繁荣的家业，一个欣欣向荣的郡县。我只想放慢节奏，享受自己亲手打造的生活，通过实实在在的努力而非卑鄙手段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当然，她对此愤怒不已，没有我的同意，她的所有算计都是徒劳。毕竟，是我娶了她，而不是她嫁给我。作为承担全部工作的那个人，我自然保留了大部分收益。不知为何，我们持续不断的争吵和彼此厌恶开始影响到我的长子长女。我不知道是因为他们在出生时我还忙于事业，无法给予足够的关爱和关注，还是因为他们更多继承了母亲的性格。只有神才知道。”
“我的长子洛兰特开始理所当然地认为他自己是我的继承人，疏忽职责，只知道饮酒、赌博、追逐女子。我的次女莉卡一直是个问题儿童，对所拥有的任何东西都不满足，总想要更多玩具、更多衣服、更多珠宝。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是足够的。随着我和她母亲的争执不断升级，她对一切都充满愤怒，常常为了一点小事就大雷霆。”
“她几乎每天都会殴打仆人，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仆人因为她而逃离这个家。在莉卡和洛兰特之间，仿佛是在进行一场竞赛，看谁每月能让我花费更多金钱去掩盖他们的恶行，去补偿受害者。我曾尝试送洛兰特去我能找到的所有军事学院，希望纪律能使他走上正轨，但他总是能在几个月乃至几周内就被不光彩地退学。最后，我给了他在家中担任重要职务的机会，但他要么根本不去处理事务，要么喝得烂醉如泥出现在现场。当我现他不仅欺骗少女假借婚姻之名玩弄感情，甚至还强迫她们时，我决定不能再纵容下去。”
“我公开宣布剥夺他的继承权，解除他的头衔和年金，给他留下一笔钱让他去过诚实的生活——前提是不再赌博。我也告诉他，如果下次他再玷污任何一个女孩，将会和其他败类一样受到审判，并为此付出代价。”
在听闻这些话时，利特三年多以来第一次想起了奥帕尔。
“那个混蛋应该还要在外流浪几年。也许，如果我决定介入这场‘黑桃游戏’并侥幸存活下来，可以让伯爵帮我追踪并除掉他，那就太好了。我不喜欢留下未了结的事。”
喝了一杯水稍作休息后，莱克伯爵继续讲述他的故事。
“我妻子对此暴怒无比，因为在她看来，洛兰特的罪行不过是些‘男孩的小把戏’，我们应该包容和原谅。然而，是他将莱克家族拖入了泥潭，他用赌博和高利贷的方式浪费我的钱财。更不用提，我的名誉也已变为腐败浪荡贵族的形象。即便我心中毫无廉耻和荣誉可言，又怎能将毕生心血交给一个人，在不到一代人的时间里就会将其挥霍殆尽呢？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为什么如此欣赏魔法？那是因为魔法师和贵族既相似又不同。他们都掌握着一种力量，只需一句话就能毁灭或拯救生命，仅仅存在就能影响周围的人事物。我认为魔法更为优越，因为魔法师的力量来源于学习和自律，这意味着他知道并理解自身力量的价值以及行为的后果。而贵族，则天生就拥有这种权力，他们对此视为理所当然，有些人一生都认为自己高人一等，是更高层次的存在。这就是为什么许多贵族最终滥用地位和权威的原因。”
但是扯远了。在将洛兰特逐出家族后，科娅变得不听劝告，莉卡也一样。她真的很爱她的哥哥，在他被赶出去之后，她变得更加愤怒和暴力。
伯爵眼中泛起泪光，不得不摘下单片眼镜，用手帕擦拭眼睛。
“你有没有听说过那些贵族因为微不足道的理由杀害或伤害平民的故事？好吧，她就是那些故事的活生生化身，当我现她所做的事情时，受害人数已经过了十几个！”
我别无选择，只能也将她逐出家门，并恳求国王开恩，这一过程中失去了不少积累的功绩。尽管如此，她毕竟还是我的女儿。
我的妻子几近崩溃，声称这都是我的错，然后彻底离开了家，回到了吉夏尔家族。起初我以为分居能让她恢复理智并回来。
然而过了一段时间，我开始享受这份宁静与平和，甚至希望她永远不要回来。但后来我现她带走了我们被逐出家门的儿子们，公然违反了国王的法律，破坏了我的信任。
那时，我申请解除婚姻关系，否则在我去世后，她可能会让他们重新成为家庭成员，甚至是郡县的继承人。虽然离婚程序需要一段时间，但我确信会解决这个问题。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我开始感到虚弱并热，尽管我的私人魔法师根农一再保证没事，但我能感觉到不对劲。没有哪次感冒会这样感觉不适，持续这么长时间。
于是，我秘密地开始跳过正餐，只吃自己亲手采摘的水果，结果呢？我的症状逐渐消退。这时我才想起，根农是来自我妻子那边的亲戚。她亲自雇用了他，而且家里过一半的仆人也是她带来的。
在解雇掉所有她带来的人后，我希望终于可以安全了，但随后连凯拉和杰登也病倒了。
我从没想到她会为了孩子们不同意她的意见而去伤害他们！
到了这个地步，我急需一名魔法助手，但我还能信任谁呢？优秀的魔法师难寻，而此刻我已经不再信任任何人。谁知道派来的人会不会是我妻子或者她同伙的？
就在那时，我在私人秘书的帮助下给你寄出了那封信。这位秘书是我相识多年、深得信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