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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瑟心情複雜地展開那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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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張韋恩集團旗下美容植髮服務的五折優惠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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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他所有人能看清這張紙的內容之前，盧瑟唰地把它對摺起來，咬牙切齒地在心裡念叨了幾遍「韋恩是個蠢貨不要跟他計較」，才沒有直接把這張優惠券撕毀，而是深吸口氣，努力保持語氣的平和：

「這裡人太多了，我們去別的地方聊？我在這裡正好有件包間。」

像是完全沒察覺到對方眼裡幾乎要溢出的殺意，布魯斯高高興興地跟著他走向包廂。

剛弄明白sadomasochism釋義的淳樸小鎮男孩心情複雜地抬起頭時，已經不見了布魯斯的影子。

雖然布魯斯看上去跟盧瑟很熟悉，但是作為人跟盧瑟打過無數次交道的克拉克完全不能放心讓喝醉酒的布魯斯跟心機深沉的盧瑟共處。他下意識放開級聽力，然後用力皺起眉毛——他聽不到布魯斯的心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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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瑟，反人先鋒，連個酒會的包廂都要加鉛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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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米厚的鉛層和防撞金屬層包裹，整個大都會最具隱秘性的場所之一！」

盧瑟意氣風發的介紹完整個包廂的安全措施，回過頭，看到哥譚闊佬爛醉如泥地扒在進門的柱子上，頓時覺得自己這話說到了狗肚子裡。

他壓住滿肚子的火氣，鍥而不捨地推銷：「你可以給韋恩大宅也裝上這樣的牆面，以我們倆的深厚友誼，我來安排施工隊，絕對的優質服務！」

順便還能在夾層里放幾個竊聽和監視器，他在心裡說，即使沒能竊取韋恩集團的商業機密，至少也能弄到韋恩的把柄，避免像現在這樣被動——考慮到這傢伙私生活的混亂程度，只要監視器能裝進韋恩大宅，韋恩的把柄簡直手到擒來。

然而布魯斯並沒有如同盧瑟期望的那樣直接點頭同意，他睜著一雙醉意熏然的藍眼睛：「我要鉛層幹什麼？哥譚又沒有人，我們哥譚的蝙蝠怪物可沒有透視能力。」

盧瑟微微挑眉。

從布魯斯略顯嘲弄的篤定語氣里，他隱約察覺到一絲違和感，作為高智商反派的直覺讓他暫時放下對哥譚闊佬的輕視和嫌棄，審視地盯了他一會兒。

布魯斯傻乎乎地歪頭：「昂？你看我幹什麼？要來一發嗎？」

「……」

輕視和嫌棄伴隨著心梗感再度回歸，盧瑟面無表情地想，面前這個滿腦子酒精和黃色廢料的繡花枕頭，絕對跟級英雄之類的事情搭不上邊。

「人的級聽力能聽見整個地球的聲音，他的透視眼也能穿透除了鉛層以外的所有建築，不只是大都會，」他說，努力把智商降到跟韋恩一個水平線去思考問題，「但是人也有人類的欲望，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某個夜晚，人忽然滋生了，唔，某種需求——他甚至不需要打開poRnhuB——」

布魯斯差點沒崩住表情。

且不提這個想法本身就很離譜，考慮到萊克斯·盧瑟的秘密身份大概率是人，這種事由他說出口，那問題可就太大了！

即使韋恩大宅里大多數房間本來就有鉛層覆蓋，布魯斯還是感到了一陣強烈的不適。

當然，考慮到布魯西甜心的人設，這種反應肯定不行。

他揚起臉，眼睛睜得更大了些，藍色的漂亮眸子閃閃發光：「哇哦，刺激！人這麼會玩嗎？那要是在床上喊人，他會不會過來加入我們？」

盧瑟：「……」

盧瑟無力地閉上眼睛。

是他低估了韋恩的變態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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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

被無能狂怒的盧瑟『請』出包間，布魯斯七歪八扭地扶著牆走進衛生間，拐到角落，確認了附近沒人也沒監控，壓低聲音問道。

「您臥室的鉛板是可拆除的，老爺，」優雅的英國腔一如既往地帶著辛辣諷刺，「如果您有興的話。」

「我不是說這個——你明明知道——」布魯斯嘴角抽搐，果斷略過這個話題說起了重點，「盧瑟不像是人。」

他一直在觀察盧瑟的表情，說起人時，他臉上的厭惡不像是造假。況且布魯斯的確在那間包廂的牆面上檢測到了鉛的成分，如果盧瑟是人，他為什麼要在私密安裝限制自己能力的金屬？

「盧瑟想插手韋恩大宅的整修，安裝竊聽裝置，這是人可以輕而易舉做到的事，」布魯斯神色嚴肅，「現在想想，當初通過那個擁有人類似能力的能者推斷人的真實身份，或許有點過於武斷了。」

拋卻反派身份不談，萊克斯盧瑟是個堪比斯塔克的研究天才，考慮到他對人的執念和在大都會的掌控力，竊取了人的dna製作出克隆體也不是沒有可能。

得找機會進萊克斯集團的秘密研究所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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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衛生間出來，布魯斯迎面撞上焦急的克拉克。

「布魯斯！」克拉克驚喜道，「你還好吧？盧瑟這個人居心叵測，你要小心別被他騙了！」

跟人有聯絡的克拉克對盧瑟的敵意，這也是萊克斯盧瑟不是人的一大證據，布魯斯心想，他之前陷入了思維誤區，居然連這麼明顯的提示都猜錯了方向。

他思考著，靠在克拉克身上，故意灑在袖子上的酒味已經消散大半，漫不經心地隨口回答：「還好，他沒說什麼，就是建議我給韋恩大宅裝上鉛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