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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至1054页(第2页)

委屈的海波连飞到他鼻尖前的一只花蝴蝶都没顾得及就说“不是这样的,我们刚认识也没说上几句话,再说,他们都在喂骆驼吃草,我又害怕找不到你们就……”

老刘不像是生气的样子瞥了一眼妻子就得意地夸奖起孙子来“依我说,这也怪不得他,在陌生的场合只片刻功夫就交上了新朋友,还落得了一个不错的雅号,凭我的知觉,他将来定是一位受人关注的对象。”

“你也别说的那么玄乎,总这么宠着总不是个长事,”

但从她的表情上能够看得出心里显然还是高兴的,嘴上却对孙子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懂礼貌、守信用’才是一个学生时刻牢记的真谛。”

“奶奶,我明白了。”

“好啦,我们也该出去找吃饭的地了。”

老刘说着便欲起身,嘴角却龇向了一边,他背过手去抵住后腰又坐了回去,

娅琴和海波见状也同时出了惊乍声,躬身扶住了老刘的左右臂膀,老刘稍停一会又重新站起来未作解释的说“走吧。”

一抹猪油,丁点香葱调成的‘小刀面’,外带一盘麻油、蒜子拌凉粉便能让坐在树荫下品味上地方小吃的人们忘记了暑气,经不住诱惑的仨人也加入了小挑子的氛围之中。

午觉醒来,娅琴想为后腰作痛的老刘改变了原有的计划,建议先去不是很远的一家省立大医院挂个急诊检查一下,躺在床上的老刘马上就摆摆手说“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刚来这里就往医院跑不吉利,影响也不好,现在比那会不是好多了嘛。”

娅琴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加上他的腰部不舒服的症状也是好一阵歹一阵的,也就依了他“这次依你,过一阵子该去医院检查还是要去的。”

老刘还是有点不服老的补充道“真要是疼的厉害还能不去?”

她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白了他一眼就给他和了一杯白糖水递到他的手里埋怨道“别什么事都习惯硬撑着,‘小洞不补大洞受苦’的道理,说海波不懂,你这把年纪了还要人来提醒。”

正在翻找东西的海波听到了这话还以为是在喊他,赶忙跑过来问道“奶奶,叫我有事吗?”

“没叫你,正说你爷爷呢。”

海波便走近床前乖巧的说“爷爷要是不舒服,下午就不要带我出门了,我觉得待在家里比外面还凉快。”

“好,好,你愿意就行。”

“那您歇着,我去屋里看会书。”

等海波离开以后,老刘就对娅琴说“从小看大,这娃儿大了以后,行事保准不会呆板,定与常人不同一般。”

刘思敏的原先担忧第二天到任就得到了应验;党委副书记与他的一番单独谈话让他的后背阵阵凉“……调查了解,掌握政策,调整关系是我们针对当前国内外形成不稳定因素的要任务,身为领导干部就要敏锐把这个认识提升到一个高度进行分析研究,包括生在身边的一些不起眼的新动向……。”

而赵娅琴反倒是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翻开了她的崭新一页,这正源于组织上对于赵恒昌加入国民党与人民为敌又逃亡台湾的详实,证明那时的她一直都生活在国外并且没有与其通信过往的事实,特别是她的少校儿子在援华抗美时献出生命地光荣事迹受到了领导层面的一致尊重,加之,她本人又是一名老布尔什维克、红旗奖章获得者,何况她还拥有多国语言的能力,理所当然就成了妇联中的宝中之宝。

妇联主席交代清楚任务之后问她能不能胜任时,她的回答非常有趣“我要感谢组织给了我这样的机会,否则多余的语言只有说给自己听了。”

在这之后,但凡有接待外宾的任务,特别是苏联贵宾的到来,接待任务也就毫无悬念的落在她的肩上。这也就意味着,她得常与一帮年轻人一起在工会、宾馆、联络站之间来往穿梭了。

奇怪的是,这两种天壤之别的反差并没有在这个祖孙三代组成的家庭里体现出来,报喜不报忧与渐已形成的生活习惯使得一家子围坐在一起比照每一天与人交往时的新鲜体验都是清新的。

直到‘八,二三’炮轰金门的消息传来之时,老刘才像以往那样趁着小家伙睡下以后方才敢把内心里淤积的担忧释放出来“从今往后不允许再提回泉州探望一事,老家不老家的我看就算了吧。”

才灭了灯还没来得及将被角搭在肚皮上的娅琴蓦然间就是一愣,她大为不解地反问他“你今是怎么啦?这样的话也是你所能溜出的?”

老刘在黑暗中瞪了她一眼,附带着烦心说道“叫你别提就别提,再过几天海波就要念初中了,别因这事再影响到他。”

顿感不大对劲的娅琴便按捺不住重新点亮了台灯,坐起来就问“你说这‘反攻大6’怎么也不能把我寻根刨祖的愿望联系在一起吧,这倒好,还把孙儿也搭上了。”

老刘这下是真不耐烦了,他抖动着手臂伦次失衡的曝出了压在心底里的抑郁“你能不能小声点,快把灯灭了,我这个部长的称呼挂的还是个副职你知道不?”

刚启开的嘴唇相伴着无神的明眸让她静止地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尊雕像,她无言以对了,拧紧的眉头在静谧的分分钟后缓慢舒张,又犹如烟消云散一般地为他拉上薄被时依如同往的声调挤出了轻如鸿羽的道白,算是给出了全部应答“听你的。我在展部也是个没职务的,只是个协调员,我认为这不算什么,就觉得充实而无担子。”

经过沧桑历程洗礼过来的人是没有必要再行过多的无味分解,当下能让娅琴最为揪心的唯一就是丈夫的健康状况、最为宽心的则是小孙子即将可以就读于西平门第一中学的不易而咽回了骨鲠在喉的怏怏不乐。

老刘就是老刘,才想泄一通告诫她这淡然中裹挟的轻描会带来可怕的后果,转瞬之间就被自己的另一面所左右;他不能在喜爱的女人面前使出性子,‘完成她的心愿也是我曾给予过的许诺’,一想到这里顿时就懊悔不及的翻过身来对着她一改口气地说“你呀,知足常乐的习性总能让我心服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