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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袁基窃鹿(第2页)

从打一出生开始,他们就高高在上惯了,特别是袁基还是嫡长子,什么事都在他人之前,什么好事或是有面子的事,都要先可着他来。

他们内心中,从自幼就养成了一股犹如生的傲气,不允许有人比他们强,哪一方面都不行。

哪怕是与刘俭这种长于射箭的边郡子弟一起,他也不允许自己输其分毫,哪怕这个结果是刘俭让给他的,是作假的,他也接受。

随后,袁基命手下人架好火堆,割下鹿肉,洗净穿插烧烤。

袁基还命人将携带的清酿取出,与刘俭一同分享。

一众下人们在远处烧烤鹿肉,袁基与刘俭在一旁的树下休息,此时气已经转寒,山中风大,一阵寒风吹打在身上,仿若可以吹刺入骨,让人禁不住浑身打颤。

二人为了驱赶寒意,急忙各自仰头喝了一口。

“好酒!”

袁基抬手擦了擦嘴,笑着转头看向刘俭:“德然,这可是上好的中山佳酿!滋味如何?”

“不错!”

刘俭很是自然的回答着。

“适才之事,多谢了!”

袁基突然小声向他说道。

“咳、咳!”

正仰头喝酒的刘俭,听了这话,一下子有些呛到了,急忙低头使劲咳嗦了起来。

他略有些诧异看向了袁基。

却听袁基低声对他道:“德然,非吾适才故意夺君猎物,只是……唉,只是人在其位,有些事身不由己!”

说着,他还歉意向刘俭拱了拱手:“袁某今日之举,有失雅士之风,心中愧疚却不得不为,不过你放心,今日事后,袁某一定会予君补偿!”

刘俭此时对这位袁家嫡长子倒是真有些好奇了。

按道理来说,依他们这些门阀二代人的性格,因为面子窃取了他人的成果,那窃取也就窃取了,也根本没有什么抹不开的,多少年来,阀阅世家办这样的事情,还少么?

看袁基适才窃鹿之时,一幅志得意满,完全没有任何负罪感,怎么画面一转,就突然又变成了一幅谦谦君子,知错能改的样子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知耻而后勇?

“君侯乃是袁氏嫡出,身份显贵,家传《孟氏》为太学十四研经之一,下学子无不向往之,袁兄的一举一动皆牵扯士林,偶有一些出格的举动,俭也是能够理解的。”

袁基闻言,颇是无奈长叹口气。

“多谢德然体谅,实不相瞒,我本非如此之人,昔日年少之时,志向也不在这雒阳官场之中。”

刘俭晃动着手中的酒囊,笑着问道:“敢问君侯,少年之志为何?”

袁基的脸上似露出了几分对过去的向往。

“秋冬读书,春夏射猎。为人有风流,注经卷以为师,育千百门徒,家中养几十婢,皆善声乐,擅鼓琴,好吹笛,器具所需,皆用之贵重,坐高堂,挂红纱帐,前面教授门徒,帐后设置女乐,任性而为,不拘儒者之节也。”

刘俭听着袁基的侃侃而谈,心中不由感叹……还是有钱有权人家的孩子好,敢想敢做,敢于挑战礼教制度。

这话若是换成出身普通的士子说了,必会被吹毛求疵,抨而击之。

但若是在高阶层士族领的身上,这一切就顺利成章了。

其实袁隗的老丈人马融,平日里教学的时候,走的就是袁基思想中的这一套路子,平日所用之物尽皆奢靡,常常坐高堂,挂红纱帐,前面教授门徒,帐后设置女乐。

估计袁基也是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他这位‘小叔姥爷’的影响,生出了对礼教的反叛之心,对自然和本性的追求。

彰显自我,追逐个性——每一个时代的官富二代,好像都是这方面的先驱者。

“袁兄若果真有追寻扶风伯之心,那今日的射猎之举,可就多少违背本心了。”

袁基仰头猛灌了一口酒,无奈道:“唉……那只是年少时的想法,可自打到了雒阳,物是人非,往昔种种如梦,早就是身陷其中,哪还能做那些少年之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