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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眼中大師兄永遠是冷靜自若能忍常人之不能忍,就算被魚骨尖刺割碎手腕,就算被刀刃捅進腰腹,就算受盡各種痛楚折磨,他們從未見過大師兄哼出半句疼來。這道落在他身上的天雷究竟疼到何種地步,才叫大師兄都難以忍受。
眼淚在眸中氤氳,片刻就奪眶而出。
「懲戒天雷……」樓西北神情驚愕,目光失神。
秦少寧渾身一震:「傳說中觸怒眾人才會降下的懲戒?猶如刮骨剔肉,卻疼上數百倍?」
此話一出,撫雲頂弟子臉色驟變。
即使從未見過他們都知道懲戒天雷意味著什麼!這是塵世間最邪惡的天雷,它代表著諸神之怒,是集世間萬千痛苦於一身的存在,從古至今受諸神之怒的修士寥寥無幾,更是沒有人能從這道天雷中活下來!
莫說修真界飛升第一人被「懲戒」劈得魂飛魄散,沈初霽一個沒有靈核的普通人怎麼可能撐得過來?!
「大師兄!!!」
仙兒眾人淚流滿臉,不假思索就要重返沈初霽身邊,好在梁淺用結界將他們困住。
「梁淺你他娘放開我!大師兄要死了!他就要死了!你要眼睜睜看著他死嗎?」
「大師兄……大師兄不能死!大師兄不能死!」
天陰怔怔看著沈初霽身上被鮮血浸透的披風,瞳孔逐漸變得渙散,周身縈繞著驚人煞氣,身軀在煞氣中不斷成長,變成了災厄模樣。
「放開!」災厄聲音冷得可怕,「我要救師兄。」
梁淺死死按住幾人,揪起江闊和宣夜的頭髮,逼他們直視沈初霽面臨的困境,聲音嘶啞不已:「師兄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與此同時,一道銀色陣法在沈初霽身邊流轉,隨著陣法不斷擴大,他身下憑空出現在一道虛影,無數茂盛花草以他身體為圓心向四周蔓延,花草、樹木、溪流、高山;山谷縈繞著仙霧,時而有迤邐鳥鳴相伴,沈初霽青藍披風上的血跡一點一滴被洗淨。好似忽然出現的陣法創造了一個人間仙境,同時修復著沈初霽身上的創傷。
眾人看到這一幕全部噤聲,眼中寫滿難以置信。
「神、神府?」
「這是大師兄的神府?」
樓西北道:「不是。」
「沈兄的確只是普通人,體內並無靈核不可能會有神府。」秦少寧神情萬分凝重。
「有人在臨死前將自己的神府種在了他身上。」樓西北沉聲道。
神府是一種與本體共存之物,若將神府種在他人身上,本體必定不復存在。
「啊——」
第二道天雷降下,原本褪去血色的青藍披風再次被鮮血染紅,沈初霽聲音中充斥著痛苦與絕望。
然而種在他身上的神府依舊在源源不斷提供靈力修復沈初霽的身體,可是即便沈初霽身體被修復,疼痛卻是真實存在無法被驅散。
「神府可以反應本體的心境,若是種在他人身上,便只能憑愛意而生。」
與其說神府靈力修復著沈初霽的身體,不如說是本體對沈初霽取之不竭的愛意在支撐一切。
天雷一道接著一道,沈初霽聲音變得嘶啞微弱,青藍披風被鮮血染盡再被愛意修復,如此循環往復。
這座神府的主人究竟對沈初霽用情至深,才會在死後依舊以滿腔愛意庇護著他?
難以想像,實在難以想像。
神府幻化的仙境將沈初霽包圍其中,為他治癒身上傷口,為他洗淨周身血跡,溫和的風摩挲他蜷縮的身體,溪流滋潤著他疲憊的肌肉,鳥兒與蝴蝶在他周身盤旋,陣陣花香縈繞空中。
這驚世駭俗的一幕,怕是此生不會在他人身上重現。
九道雷劫全部落下後,天空墨雲逐漸散去,一切恢復風平浪靜。
出現在沈初霽身上的神府好似知道自己即將離他而去,蝴蝶和鳥兒不舍地停留在他身上,花草樹木從距離沈初霽最遙遠的地方緩慢消散,它們從沈初霽身下蔓延,也要在離他最近的地方完全消失。
銀白靈力飄向上空,如同一吹即散的煙霧,迅消失不見。
蝴蝶落在沈初霽頭頂,觸角隔著披風輕輕抵在他額頭,好似是消亡前對他最後的眷戀,留下一個輕盈又疼惜的吻。
幾乎在天雷消失一瞬間,按捺不住的撫雲頂弟子齊刷刷閃身朝沈初霽聚攏。
顫抖手指掀開他身上的披風,看見沈初霽完好無損躺在披風下,除卻臉色蒼白並無異樣,眾人的心終於落了回去。
仙兒上前摸著沈初霽脈搏,終於鬆了口氣:「沒有大礙。」
「大師兄?你沒事吧?」
沈初霽瞳孔渙散,失去焦距,呆滯看著上空,蒼白唇瓣微微開合,好似在喃喃什麼,聽不清楚。
他目光在人群中搜索著什麼,透過縫隙看到面沉如水的樓西北,終於有了反應。
然後,在樓西北複雜探究的眼神中昏睡過去。
第25章
懲戒天雷之所以區別於其他雷劫,不僅因為它代表諸神之怒威力巨大。
相交普通雷劫,渡過後身體會逐漸恢復,懲戒天雷卻不然。遭受雷刑當天是接下來十日最輕鬆的時候,因為後續每一日沈初霽都會感覺到身體寸寸開裂的痛楚,從他的五臟六腑蔓延到四肢百骸,直到第十日子時症狀才會稍作緩解。
沈初霽到底凡人之軀,足足昏睡三日後被活生生疼醒,迷糊間他感覺到不斷有人為他輸送靈力抵擋體內劇痛,只可惜他沒有靈核無法留住靈力全部石沉大海。靈力可以為他修復外表傷口,無法緩解懲戒天雷帶給他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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