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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亦故離放的火蔓延了半個閉關室的時候,他又重走到玄息玉身邊坐下,攥住了那雙毫無溫度的手,低聲問了一句:「恨與不恨,於你而言重要嗎?」
「也是,已經不重要了。」玄息玉乾笑了一聲,二人在火海之中互相靠著彼此的身體,濃煙嗆得玄息玉咳嗽了幾聲,過了一會,他又重轉頭看向了亦故離,問道:「所以你還愛我,對嗎?」
亦故離別開了臉,不願意再看他:「。。。。。。」
愛或不愛,他自己也不知道。
玄息玉:「我都死到臨頭了,就不能讓我知道答案嗎?」
「你……」亦故離一開口,也被濃煙嗆到了嗓子,捂著嘴咳了兩聲後,毫不留情的回了他兩個字:「不配。」
玄息玉被亦故離冷不丁的嗆了一下,乾脆換了個話題:「那你在這裡陪著我,究竟是因為愛我,想和我同生共死,還是單純的恨我,怕我趁機跑了?」
亦故離:「怕你跑了。」
「。。。。。。」玄息玉動了動,覺得插在自己胸口的魔劍有些礙事,乾脆將它拔出來丟到了一邊,然後靠著亦故離的腿躺了下去。
胸口的傷在他劍拔出的一瞬間鮮血噴涌而出,玄息玉用手捂住了胸口的傷,好像沒感受到疼痛般,輕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那就這樣吧,亦故離,我們這輩子死在一起,也算是圓滿了。」
火漸漸的蔓延到了二人身邊,玄息玉突然又問了亦故離一句:「亦故離,你怕不怕?」
亦故離不語,閉著眼睛打坐。
玄息玉自言自語的說:「我娘就是被火燒掉了。她個蠢貨,活的鬱鬱寡歡,死了還要被我那個魔族的爹嫌晦氣。被拖去一把火燒成了灰。」
所以亦故離放火,是不是也覺得他晦氣,也要將他燒成灰,讓他屍骨無存
亦故離:「。。。。。。」
玄息玉得不到亦故離的回應,無奈的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再一次被周圍的濃煙嗆到,他捂著嘴咳了好久,仰著頭看著亦故離,又問了他一個問題:「亦故離,你說,我若不是十惡不赦的魔族,你也不是心懷天下的修士,是不是我們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他以前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只覺得自己只要有實力,就能夠掌控一切,可是事實好像並非如此。
他掌控不了人的感情,做不到像他那個爹一樣,能夠輕而易舉的讓那麼多女人愛他愛的死去活來。
單單是一個亦故離,他都掌控不住。
這次亦故離終於回答了他的話,「那我們一輩子都不會有任何交集。」
「你可真冷漠啊。」玄息玉重坐了起來,胸前的衣服已經被血染透,就連和他挨著的亦故離身上都染上了不少血。
他其實有很多話想和亦故離說,但是他們二人平日裡就連坐在一起好好說句話都難,更不要說一次性和亦故離聊那麼多了。
只有到了現在,他才能平心靜氣的和亦故離說幾句話。
目光瞥見亦故離臉上划過了一滴水珠,玄息玉先是仰頭看向了頭頂,確認房間不漏水以後,他重收回了目光,「亦故離,你哭了。」
亦故離抬起自己微顫的手,胡亂的在自己臉上抹了一下:「沒有。」
煙燻的罷了。
玄息玉:「那你會為了我哭嗎?」
亦故離:「。。。。。。」
他不記得玄息玉是一個話多的人,莫非今晚他殺的不是玄息玉,而是什麼別的替身偶人?
「那你一個人能好好的活下去嗎?」聲音頓了頓,玄息玉鄭重其事的解釋著:「我是說,我死了,是不是你就能釋懷,就能好好的活下去了?」
亦故離的思緒被打斷,敷衍的應了一聲:「嗯。」
「那就好。」玄息玉笑了一聲,起身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背對著亦故離,口中哼著小曲,一步步的走入火海,走了兩步,他抬起左手擺了擺,頭也不回的對著亦故離做出了一個揮手告別的手勢:「亦故離,我走了。」
閉關室的牆角堆放著一株曇花,花苞含苞待放,只可惜還未來得及綻放,它便在大火中被燒毀,化為了焦土。
房梁坍塌,砸落到了二人中間,玄息玉重哼起了小曲,背影在火海之中越來越模糊,亦故離的眼前一陣劇烈的晃動,再醒來時,便已經是在長闕山了。
昏迷前的那曲小調依舊盤旋在耳側,他睜開眼睛,迷茫的看著眼前讓他覺得既熟悉又陌生的房間,心中莫名的空落落的,良久沒能緩過來。。。。。。
就好像,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一般。
番外:餘霞成綺
大概是受不了他回來的消息傳播出去以後,每天都有不少長老過來看他,又或許是受不了他離開的這十年裡門中入門的小弟子們出於種種原因,時常聚集成群的爬他牆頭偷看他的行為,在他回來第十五天,勉強能下床的蕭起雲終於受不了,一拍桌子,腦門一熱,直接收拾了行李,說要帶著容止遠出去遊歷幾年。
並美其名曰,說他要帶著容止遠出去歷練,順便行俠仗義,斬妖除魔,為民除害,說的格外之冠冕堂皇。
對於蕭起雲的想法,淵清玉只是找人給他送了兩個儲物袋之外,便沒再發表別的看法。
蕭起雲收到了淵清玉給的儲物袋,幾乎是沒有任何好奇心的打開它們清點了一下,然後默默的合上了它,隨手丟給了容止遠保管,「兩千萬靈石,容止遠,咱倆下半輩子就算不回來,估計也吃穿不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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