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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出逃热恋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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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頁(第1页)

不是因為秦崢誤傷,也不是因為周煜那些羞辱,而是站在派出所門外和秦崢的父親無聲的周旋。

他發現,他始終是個外人,他們的感情得不到祝福,得不到理解,他有親人,他的奶奶總和他說:「玉茹和耀柏走的早,我就是他們在陽間的眼睛,替他倆看著小寧幸福,希望都在下一代。」

在病情惡化最嚴重的時候,劉蘭芝都在說,她一定不能死,她要看著白一寧的孩子出生,還要聽孩子叫她姥姥。

現實是繞不開的結,纏在他的身上,怎麼都解不開,白一寧如果沒有背負這麼多,或許他也可能和秦崢無憂無慮地戀愛。

外人勸他們散,白一寧都能決然地反駁,可現在他很難說服自己。

當他站在秦昊松面前的時候,他忽然明白秦崢也沒有辦法脫離現實,對方不止一次和抱怨過家裡有個「黃世仁」的父親,他的父親希望他將來可以進入他創造的娛樂帝國,真正的成為他一手捧起來,最璀璨的明星。

現實就是可以這麼輕鬆地將所有的海誓山盟擊碎。

秦崢打白一寧的電話打不通,隨後又給他發消息,不停地問:「一寧,你在哪個醫院?」

「傷嚴不嚴重,我去找你。」

秦崢自言自語半個小時,白一寧的手機不停地響了半個小時,他感覺身上有些冷,很自覺地喝了藥,又艱難地包紮好傷口,隨後他把家裡的窗戶關好,窗簾拉上,陷入了柔軟的床。

見白一寧不回復,秦崢心裡雖然惴惴不安,但還是囑咐對方多休息,他會想辦法儘快出去看他。

這天之後,秦崢被秦昊松「關」了起來,田文甚至都不去當司機了,成了看護。

秦昊松要把他關到開學,讓他沒機會再出去惹是生非。

秦崢第一天聯繫不到白一寧,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又給對方打電話,還是聯繫不到,他徹底慌了。給樂岑,老龍,韓利,酒吧里的員工,挨個打電話問白一寧在哪裡?

白一寧第一天的確睡了一整天,第二天醒了之後,摸了摸額頭沒有發燒,暗自慶幸,隨後看到手機屏亮起,密密麻麻的消息,白一寧這才給秦崢回電話。

秦崢都換好了衣服,打算和田文打一架也要出去,剛準備開臥室門,手機屏上顯示著「寶寶」。

這一刻,秦崢因為擔心太久,腿軟地差點兒癱在地上,他挪回床邊坐下,才接起電話。

白一寧雖然沒有發燒,但還是感冒了。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了秦崢哽咽的哭聲,他急忙坐起來:「秦崢?」

秦崢吸了吸鼻子說,軟著聲音說:「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白一寧嘆了口氣解釋:「我回家睡覺了,睡了一天,不好意思。」

「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因為我打了你,你生氣了。」秦崢開始道歉,解釋當時想情況。

白一寧笑著說:「我沒有生氣,只是因為受傷了,不舒服,回家睡覺。」

秦崢忽然正經起來:「那你不會不要我的,對吧?」

這個問題有些猝不及防,讓白一寧難以回答,他只是猶豫了幾秒,秦崢在那頭哭著說:「我就知道,你還是生氣了,一寧,你別急,在家等著我,我一定會想辦法出去找你,我當面解釋,我當時是衝動了,但我沒想過你會擋,我知道你擋那一下是為了我好,可我就是沒辦法控制自己。」

白一寧打斷他:「你別亂想,安心在家,別再闖禍了,那晚你爸的確在外面等了你很久,你聽話,我們開學就會見面的。」

白一寧哄人的時候,聲音又低又溫柔,秦崢的心像被貓抓輕抓,想一直聽他說下去。

見安撫好了秦崢,白一寧才掛了電話,每次提到秦崢的父親,白一寧都有種心虛。

秦崢掛了電話開始數日子,離開學還有一個月,讓他一個月不見白一寧,秦崢摔在床上,絕望地後悔,這簡直比讓他坐牢還可怕。

秦崢被關在家裡一個禮拜,什麼招數都用過了,就差給田文跪下了,對方依然不為所動。

這並不是最重要的,真正讓秦崢要窒息的的是白一寧對他的態度,自從那次酒吧之後呈現三百六十度轉彎,給他打十個電話,對方才能接一個,語氣似乎又回到倆人沒在一起的時候,一問一答,不會多說什麼。

秦崢說些不著邊際撩人的話,白一寧都會找藉口離開過掛斷。

這種不拒絕但也不熱切的感覺就像有手死死地捂住了秦崢的口鼻,令他喘不過氣來。

知道自己活著,但就是心頭壓著石頭,怎麼都喘不過這口氣來。照這樣發展下去,開學等待他們的不是見面,是分手。

白一寧的確有這個打算,或許因為那個酒瓶砸醒了他,這些天,他白天在家裡,到了傍晚去醫院看望劉蘭芝和韓芳,然後再回到家裡。

每次打開房門,屋內漆黑一團,偶爾也會有窗外細碎的月光照進來,世界都安靜了,白一寧習慣在這樣的黑暗裡靜坐,思考自己和秦崢這場荒唐的開始。

如果追溯心動,那或許是跨年夜那晚,煙花下的少年,眉梢眼角都掛滿情意,星河鶩起的眼眸里都是自己,時間線再長一點,或許是那天大雪中,對方慢慢走近自己,拉起他的手告訴他,奶奶現在就要動手術。

也許都不是,是從在酒吧替他出頭,送他回家的路上說「下次你找我,我比你有更多拒絕的自由」,樂岑他們都說秦崢不懂白一寧吃什麼樣的苦,但他知道,秦崢一直都是懂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