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办不办家宴(第1页)
午间的时候,宫里来了旨意,正式命谢时郢袭爵。
二公子成为新的悯北侯侯爷,马上在侯府上下掀起一阵新的闲言碎语,无非就是大公子和大奶奶在争侯爵之位上失利了,以后二公子的话才是一等一的重要之类的。
也有稍微懂点门道的说,大公子是有军功,未来封侯拜相指日可待,这两兄弟谁都得罪不起。
我是一点都无所谓,反正这三年里这个侯府都得我来管,至于未来的新任侯爵夫人什么时候登场,那就和我没关系了。
谢时垣和我约定的三年正是因为守孝期间不得婚娶,偌大的侯府没人打理不行,我这个当嫂嫂的才被赶鸭子上架,承诺三年之期。
这次谢时垣离京,没有选在深更半夜,而是在上午,我与谢时郢一起,为他相送。
我与满月杏姑等人坐在马车里,谢家两兄弟和保弩骑着马,到了城郊十里亭处,马车停下。
谢时垣和谢时郢两兄弟牵着马正在道别,我透过车窗看过去,两兄弟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感情很好。
二人个头相当,只是谢时垣常见在军中历练,身形比之谢时郢更为宽广厚实,两兄弟说了会子话,谢时郢牵着马儿缓缓往回走,走到马车跟前,问我:“嫂嫂不下去送一送兄长吗?此去朔方,不知何时归期?”
他的表情淡淡的,少了往日的神采,看上去有些郁郁。
我望了望骑在马上驻足在那里的谢时垣,心里有些顿顿的。
正出着神,谢时垣驾着马儿,慢悠悠的骑到我身侧,谢时郢见状,牵着马儿走到一边去了。
马儿驮着他转着圈,喷着响亮的鼻息。
我定定的望着他,有点期待,又有点茫然。脑海里突然窜出他那日抱着我下车的场景,没由来的我胸口处一阵刺挠。
他开口,面上淡淡:“三年,有劳夫人了。”
心中好像一块石头落了地,什么涟漪都没激起来。
我“嗯”
了一声:“雨雪风霜,夫君珍重。”
随后放下帘子,身体坐得正正的。
只听外面马蹄嘚嘚响,不一会儿,已是越来越没声了。
我没忍住撩开帘子把头伸出去望,只剩一阵蹄风卷着风沙,道路尽头灰扑扑的,什么都没有。
谢时郢骑着马走到我身侧:“嫂嫂这般惦记兄长,刚刚怎么不说?”
我向他飞去一个眼刀,兀自不语,关上车窗,嘱咐马车夫掉头回府。
回程途中,我一路无话。
夏去秋来,转眼中秋将至。
在我的主张下,侯府大门口挂着的丧幅已经撤下,但府中上下还是保持着着素的习惯。
这段时日过得很平淡,但我却并不无聊,如今的筠园就我一个人住,上上下下都是我院子里的人,说句托大的话,都是我的心腹也不为过。
每日睡到自然醒,然后去我的菜园子逛一圈。没错,我在筠园旁边的竹林开辟出来一块土地,栽了好些我喜欢的花花草草,以及一些蔬菜。
每日要么就是侍花弄草,要么就是学看账本,认字读书。偶尔会有宴会,我需要代表悯北侯府赴宴参加,剩下的日子就是躺在院子里那张摇椅上晒太阳。
闲得慌。
阿观自那日之后再没来找过我麻烦,整日闭门不出。
谢时郢也有好些日子没看见了,自从袭爵之后,没过多久,朝廷一纸诏书下来,他蒙荫谋了个带刀散骑常侍的官职,前些日子,已经去报道了。
昨日婶婶杜氏来找我,虽说我们都住在侯府,但她一般不会轻易踏入我的院子,她来就必定有事,果然,为了中秋家宴。
“我知我不好开这个口了,但我实在没法子了,几个堂兄弟都来问过我,今年是老侯爷故去的头一年,兄弟姊妹间的心都是散的,正好乘着中秋这个时节,大家亲戚一场聚一聚联络联络感情。我实在是拗不过,只好来找你了。”
我心里犯嘀咕,这家的这几个堂叔伯们在老侯爷还在的时候就鲜少来看望,怎的现在人一故去,反而要联络感情了?
我回道:“按理说是应该办一办的,我还没见过几位堂叔伯,只是婶婶你知道的,一来是我年龄小资历浅没有办过家宴的经验,二来如今这府里当家做主是二叔,内宅的事我还能勉强管一管,其余的终究还要问了二叔的意思才行。”
杜氏面色郁郁,绞着手帕:“哎,我就说我不行嘛,不擅长这些,他们还非要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