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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灰塵遍布,高高的房樑上結著巨大的蛛網,幾道破損的帷幔將斷未斷,從洞開的大門外吹入的風讓它們向四周飄散開。
小小的殿堂中央,面目慈悲的女神像低垂著雙眼,和藹地望著這群擅自闖入的人。
邱成和紀應淮描述時,說進廟不可直視神像,不可大聲喧譁,不可語氣不敬。
他說他每次去見老頭,那人都跪在神像底下的蒲團上,即使是和他們這群弟子說話,都從不轉身。
可是,眼前這廟裡,壓根就沒有蒲團呀。
紀應淮確定他沒走錯,邱成把線路畫給他看後,他一出來就把圖臨摹下來了,這一路走來,完全是跟著指引走的。
他走到神像下面,按照地面積塵的厚度,如果這裡曾經放過蒲團,那應該會留下痕跡。
紀應淮伸手擦拭了一下,沒有,積塵非常均勻。
「……」
奇了怪了,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邱成是在做夢嗎?
「頭兒,你快來,這門怎麼碎了。」
捕頭疑惑,他沒怎麼用力啊,這木門這麼脆的嗎。他走過去檢查,心裡有些緊張,把人家門弄壞了,人家會不會舉報他損壞平民財物啊,這咋整。
「喲,真碎了,還碎成片片了,」捕頭拈起一片碎塊,兩隻手指頭夾著,驚奇地對著光看了看,「這什麼門啊,怎麼還是透光的。」
在這個世界,尚未出現琉璃的概念,捕快看到這種奇的材料,眼睛都瞪圓了。
紀應淮瞧了一眼,愣住了,這是……液晶顯示屏?
還有,那地上的顯然是內部掉出來的電子元件。
「……?」他認知錯亂了,這些東西怎麼會出現在古代世界裡面,是這世界出現bug了嗎。
他匆忙跑到大門口,抓起一塊門板,舉起來砸到另一塊上面,又搬起石頭使勁砸門。
捕頭連忙上來拉他,怕他突然發瘋把這地兒全砸了,「醫師,醫師,你咋了,你沒事吧,中邪了嗎?」
「可能,有點,吧。」紀應淮一字一頓,盯著眼前凹下去一個洞的「木門」緩慢道。
木頭的延展性絕對不可能這麼好,這東西,分明就是鐵板!
一直到回去的路上,紀應淮都有些恍惚。他來到這個世界已有數月余,都已經習慣了古代的生活,準備好在這裡度過一生了。
陡然見到屬於原世界的產物,紀應淮又驚喜又茫然,還有點手足無措。
喜的是他有可能可以回家了。原來的世界有他的親人,有他未完成的事業。
寒窗苦讀那麼多年,他即將畢業,職業生涯才剛算是邁入正軌,就莫名其妙被丟到這裡,一切從頭發展。無論是誰,都會覺得落寞無助。
能迅適應並在這兒順利建立起自己的家業,紀應淮是很幸運的。他想像不到如果沒有舉人的身份,沒有別人的幫襯和安立夏的支持,他該如何是從。
人生不是小說,小說里的主人公可以上天入地,可以高舉改革大旗,推翻封建王朝,用金手指讓自己成為無所不能、無堅不摧的王朝主人,把世界握在自己手裡,做背後布局的控棋者。
他只是個中醫博士,沒有保命手段,沒有龍傲天的能力與資本,在這樣的社會背景下,就算他是個肚子裡有很多貨的穿書者,他也得安分守己,和所有普通百姓一樣,按照規則辦事,依據法律生活。
哪怕他一直往上晉升,他最高也只能成為太醫令。
哪天給皇帝或者皇妃娘娘們開錯了藥,或者在掌權者面前說了他們聽不順耳的話,或者僅僅是因為今天的藥開苦了,就可能得來一句涼颼颼的,「讓太醫院全體掉腦袋。」
「……」
紀應淮自認是個普通人,人都怕死,他以前聽電視劇里罰太醫挨板子都覺得驚悚,更枉論自己變成那恐怖故事的主角了。
但,如果他能走,他回到了現代,安立夏和小芸該怎麼辦呢?
小芸他可以找好人家領養,那立夏呢,立夏苦了那麼久,好不容易安定下來,又被他丟下,以哥兒的生存環境,和他那什麼都往心裡憋的性子,他還能活下去嗎?
他只有我了。
紀應淮清楚地認識到了這一點,大事當前,最能分辨出心底最誠實的傾向。
如果回到現代,是以拋棄安立夏為前提的話,他就不走了。
他想起那天早上,被安立夏哭濕的衣襟,心裡就揪得難受。好像什麼時候,他真的負過這個人一樣。
若是真的有愧於他,紀應淮心道,那就更應該補償他了。
從林子到衙門,一個時辰不到,他想通了。
「醫師,」捕頭見他緊皺著的眉頭逐漸放鬆下來了,悄摸問他,「你是不是知道那些是什麼玩意?」
「不知道。」紀應淮果斷搖頭,他決定就當都沒發生過,這些不符合世界觀的東西都是他臆想出來的幻覺。
捕頭表情僵硬,不知道?
不知道你皺眉皺那麼久幹什麼,緊張得跟偷情證據被發現似的。真搞不懂。
【作者有話說】
今天出去玩了,在地鐵瘋狂碼字。
下車因為天太黑沒找到公交站台,硬生生走了兩站路,步數感人(痛哭)
感謝在2o23-o8-1821:o1:2o~2o23-o8-1921:o2:o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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