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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衣領子剛被熱風吹乾,這會又濕了。
安立夏擔心得手都在抖,連忙跑過去蹲下把孩子抱懷裡,一下一下地摸著她的後腦勺,安撫道,「沒事了沒事了,小芸,回來就好了。」
「手上皮破了,別亂蹭,師父給你塗藥。」紀應淮拿了乾淨的紗布來,替她擦拭消毒。
送她回來的夫婦倆在外頭停好車進屋,瞧見小芸被兩個大人圍著哄的場景,也放心了。
聽說小芸沒有爹娘,跟著師父師母過日子時,男人還擔心是不是她師父師母不怎麼管孩子,才叫她一個人跑這麼遠跑丟了。
「師父,這是送我回來的叔叔和嬸子,我和他們道過謝了。」小芸介紹道。
紀應淮感激地和二位打了聲招呼,並叫人拿了醫館特色大禮包來,送給他們,「多謝二位相救,孩子貪玩,給你們添麻煩了。今日多虧二位,這孩子才能平安回來,一點薄禮,請收下。」
男人推脫不得,拎著禮包,心裡很高興。雖說也沒出什麼力,但誰都喜歡被認可、被感謝的感覺。
「這姑娘和我閨女差不多大,能救一個算一個,又恰好順路,不麻煩,」男人說著,扶著媳婦在就診椅子上坐下,「醫師,我們來是想給我媳婦開點藥,她病了。」
紀應淮一聽,仔細看了看女人的面色,很像是郁證。
「最近碰上什麼事了嗎,心情是不是不太好?」他問。
女人反應有點慢,點點頭,但沒開口,她就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眼神放空,神情疲憊,仿佛無論發生什麼,都提不起她的興致。
但紀應淮整理桌子的動作稍微大一點,她就突然一驚,朝他手上看好幾眼。
男人替媳婦說:「我閨女被劫匪抓走了,我倆去找,去報官,都沒找到孩子。我媳婦著急了好幾天,晚上顛來倒去就是睡不著,不知怎麼的,突然就病了,飯都不想吃。」
紀應淮給她把了脈,又弦又細,她的舌象整體都偏白,氣鬱血虛沒跑了。
「前些天是不是哭過,哭得很厲害?」
男人點頭,「知道閨女被拐走的那天晚上,她哭了一晚上,第二天眼睛都不咋能看清東西。」
紀應淮在紙上寫下,郁證,憂鬱神傷證。
這病放在現代醫學中,大多數人都聽過它的名字,抑鬱症。
女人悶悶不樂,提不起精神又容易受驚,是很明顯的抑鬱症輕證的表現。
西醫上有很明確的定義,還有hamd抑鬱量表可供臨床診斷和治療效果評估。*
紀應淮曾經在參與安寧療護項目時,對癌症晚期患者的抑鬱情況做過調查,寫了好幾篇論文,所以對這方面的內容他了解得不少。
作為中醫學博士,他西醫的課程也學得很不錯,但可能是因為自身對祖國醫學的偏好,他更喜歡從中醫角度去解釋疾病。
郁證的病因病機不難講,憂鬱不解,心氣耗傷,導致營血不足,血不足自然就無法供養心神,從而引起心神不寧等一系列症狀。*
他開了甘麥大棗湯,養血安神。
「在這稍等我一會,我去拿藥。」
人家送小芸回來,對他們有恩,這個醫藥費紀應淮自己來出。他和帳房說了一聲記在自己帳上後,拿了藥給夫婦倆。
帳房做帳也辛苦,不告知一下後面對起帳來會很麻煩。
既然小芸找到了,紀應淮決定帶著她跟著夫婦倆一塊去一趟衙門,他得和那邊說一聲,免得人家白花力氣。而且小芸見到了劫匪,說不定能為找到其他孩子提供點線索。
「立夏,我把牌子翻過來了,要是有人急著找,你讓藥師先給他看看。」紀應淮揉了揉他的腦袋,囑咐道。
「知道了,夫君。」安立夏坐在太師椅上,乖巧應聲。
像一隻把尾巴盤在腳邊,端端正正坐著的可愛小貓,紀應淮眼露笑意,朝他揮揮手,「我儘快回來。」
說儘快,還是耽擱了不少時間。
衙門那邊借的兵力,在縣丞去和他們交涉後,很快就借到了。捕快們肩上的壓力一松,全部去干他們熟悉的破案抓人的活了,把剿滅劫匪、解救小孩的大事交給了駐軍。
巫醫的案子看起來牽扯範圍大,麻煩,但其實是好辦的。
因為在這期間,城門一直是封閉狀態,只要把城內和他有聯繫有恩怨糾葛的所有人都排查一遍,就能找出兇手。
捕快們帶著仵作一起去了他們找到的第一兇案現場,根據痕跡分析,仵作覺得他的死和劫匪應該沒什麼關係。
畢竟哪個劫匪會有耐心跟在目標身後,一路尾隨他五六十米,直到這目標抵達河邊才動手啊?
一刀下去,直接一了百了,何必這麼麻煩。
仵作懷疑,兇手是個頭回作案的人,因為巫醫脖子上的掐痕姿勢很彆扭,而且,他連自己的作案痕跡都不知道隱藏一下。
捕快們一搜證,就打聽到了他們想要的消息。
早起賣菜的大爺看見了一路鬼鬼祟祟的邱成,並目送他進了林子深處。
那地方蛇蟲很多,一般沒什麼人去,大爺有點擔心,在外頭看了好久,也沒等到他出來。大爺趕著去賣菜,再呆下去菜會蔫,只好撓撓頭,走了。
根據大爺提供的長相,捕快們很快就找到了呆在小房子裡愉快糊紙人的邱成。他還預備著給師兄燒兩個做底下伺候人的丫鬟,算作是賠禮道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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