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节（第2页）

“邓老板。”

秦恪渊应了一声。

邓老板笑着，“打扰两位了，马上就要过岳山关，此时关口人多，我们便在此稍候一番。昨日林公子指点的那道书之语，邓某还是觉得晦涩，想再次求一番指点。”

招凝抄写完最后一上古云纹，纸上云纹霎时便晕开了，这上古云纹代指的“”

字又失败了，可在凡俗眼中，招凝却是在绘制一副辽阔际图，只是最后一落下一墨点毁了整张图。

邓连忙致歉，“哎呀，是邓某来了不巧，扰了林姑娘。”

招凝收了纸，摇摇头，“邓老板说笑了，是我技艺不精。车厢狭小，不如树下交流。”

“自是如此。”

邓点点头，招呼着随行护卫将马车中小案和蒲团放置到树荫下，还备好两壶茶水。

招凝和秦恪渊在一张案前，案上摆了茶具，还有招凝带下来的墨纸砚，略显有些挤了。

倒不是邓老板小气，实则是这车队中只有两架马车载人，其余都拆了小案和装饰，全用来堆放货物。

这位邓老板不仅有文人风骨，更是大方，招凝和秦恪渊不过是路上歇息，置着小案，招凝一边仿着上古云纹书写，一边听着秦恪渊讲上古云纹之千般含义，而邓就是在此时路过。

大概是觉得此举甚合他文人之心，便停下车队，下车交谈了一番，这一交谈跟着惊叹秦恪渊学识之广，再一听他们也是去南靖国的，便盛情邀他们一同前行，于是两人的马车便混入了他们的商队之中。

落座之后，招凝继续埋头书写着她的上古云纹，颇有一种儿时学字的用功，但这上古云纹要是像凡俗文字那般简单就好了。

邓敬上一杯茶水后，便问自己观道书中不解的方，“书中有一句，‘目之所及，虚妄之始，虚妄心生，人好径1’，此为何意？”

秦恪渊放下茶杯淡然说道，“此句言，人以目视万物众生，众生外物借目扰人心绪，人便容走上邪径。这便是所谓‘心生于物，死于物，机在目。2’”

“可人处世间，若眼见之一切，皆是虚妄，那不是注定走上邪径。”

邓辩驳颇为激烈。

招凝抬头看他，“若是眼睛看不清，便用心去看。本心至坚至诚，何惧虚妄？”

邓一时之间愕然，转而又讷讷沉思。

招凝不打扰他，转头问秦恪渊，“师叔提起那句，我却想起后一句，‘之无恩，则大恩生；迅雷烈风，莫不蠢然3’，此句又何解？”

秦恪渊垂眸，执起她手中的，借由她手在纸上写下一字，此字为上古云纹，隐隐能辨认好似是一个“道”

字之意，却又一恍然觉得是“真”

之意，但紧接着却又觉眼前云纹莫名起了波澜，好似虚空黑暗中一点光点，窥视光点却感觉山川河山沧桑变化。

就在这时忽而听见一声惊叫，招凝猛收神，手中的失去秦恪渊相辅，在招凝回神刹那掉落在纸上，纸上上古云纹再次晕开。

招凝倒没什么惋惜，她向后方山林声音来源处看去，“怎么了？”

邓本就在二人指点中抓不住思绪，那一声惊叫立马就反应过来，站起身往林中看了几眼，招呼着护卫往林中探探。

“师叔？”

招凝抬眼看秦恪渊，意外现秦恪渊眉头蹙着，这倒是少见，上一次见他蹙眉还是在昆虚的时候。

但秦恪渊收回视线，神色便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招凝好奇探出神识去看，就见数十丈外的山泉潭水中，有一双十左右的女子藏在岩石后，潭上邓的随侍护卫已经赶到，把岸上两个形容猥琐的男子压在上揍了一顿。

瞧见岸上岩石上还有些许女子衣物，招凝一顿，收回神识狐疑看了一眼秦恪渊，而后嘴角扬起一丝坏笑，“秦师叔，看到了什么？”

秦恪渊一瞧她这笑容就知她必在想些乱七八糟没有的事，他手掌按在招凝头上，“师叔该看到什么？师叔神识都收敛着。”

“哦。”

招凝意识到好像是这样，自前日炼化避道珠后，金丹星云略有波动，神识一直内敛收息。

招凝摸摸鼻头，以她瞧见的模样，那女子一看就是在潭水中沐浴被登徒子扰了，自知自己差点误会了师叔，便小声问了一句心中疑惑，“那师叔缘何蹙着眉头，甚少见过。”

“妖灵之气。”

却听秦恪渊低声道，“似曾相识。”

这换的招凝更是惊讶了，能让秦恪渊记住的凡俗妖灵之气，莫非是什么厉害妖物。